【綠野征文“走進深秋”】石頭賦(隨筆) ——游河南紅石峽有感
紅石峽的石頭,是自然天成的美。除了色彩艷麗之外,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賦予了赤色的石頭于千姿百態(tài)中,呈現(xiàn)出一種沉穩(wěn)肅穆的氣度。
那石頭,年年月月地講述著:宇宙的形成、地球的演化、生命的起源、時間的流逝。它日日夜夜地凝視著:日月的升落、四季的變化、滄海的變遷、星河的流轉(zhuǎn)。它時時刻刻地見證著:江河的奔騰、山河的起伏、植物的盛衰、動物的生化。
那石頭,經(jīng)歷了三千大千世界,無情的風(fēng)如銼,磨蝕了它方正而挺拔的身軀;冷酷的雨如劍,刺穿著它光滑而圓潤的面容。然而,它不哭也不笑,不悅也不惱,只靜靜地直立在那里。因為它明白,它——石頭,不可能是永恒的,宇宙的一切,也不可能是永恒的。
為了享受生命的歡樂和價值,智慧的人類無一不在奔走呼嚎著,無一不在上下求索著。多少年來,無數(shù)的王候?qū)⑾?、士農(nóng)工商,在他們短暫的人生舞臺上,上演著勝王敗寇、贏輸?shù)檬У幕顒?;又有多少俊男靚女、才子佳人,在他們同樣短暫的歲月場景中,演繹著卿卿我我、生離死別的故事......層出不窮前仆后繼,林林總總罄竹難書。而石頭卻永遠(yuǎn)靜立著,亙古至今地坦然不動。它似乎在嘲笑著人類,無功的忙碌,徒勞的追逐,還有,兩敗俱傷的諍斗和竭澤而漁的奢求。因為它知道,生與死只在片刻間,流星的剎那,便是明證。當(dāng)年的壯懷激烈、波瀾壯闊和曾經(jīng)的威震天下、富可敵國,轉(zhuǎn)瞬間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隨著歲月的塵土飄散得無影無蹤。然而代代相續(xù)的人類,卻依然孜孜以求生命的永恒,有過之而無不及,并試圖分割拉長加粗這生死片刻,還癡想著將名字刻入石頭,期待著永垂不朽。這人類的癡迷之心,如今在這巍然巨石面前,立現(xiàn)原形——“如霧、如電、如幻”,“無常、無我、無所”。
透過那層層石壁,就可以看到:
石頭雖然冰冷,卻蘊含著熱情。它在歌唱,歌唱望夫石畔的癡情,歌唱西天路上的堅貞,歌唱金剛質(zhì)地的高貴,歌唱珠穆朗瑪?shù)陌寥煌αⅰ?br />
石頭雖然無語,卻彰顯著哲學(xué)。它在警示,警示人生苦短之須臾,警示貪得無厭之深淵,警示五濁惡世之混沌,警示閻浮提一切生靈之絕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