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就差一點點(隨筆) ——酒后日記
2014年正月初8日20:05分,運城電視臺在此黃金時段播放我的5期電視文學(xué)片《千古風(fēng)流話裴氏》,運城電視臺臺長閆宏看到第三期時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利用插播廣告的“廣告時段”撥通了聞喜縣委書記張汪尤說:“太好了!別耽擱!趕緊看!”放下聞喜書記的電話,臺長又撥通《千古風(fēng)流話裴氏》的制片人——“文化視線”欄目主任趙麗問:“這部片子是誰作的?”聽聲音平穩(wěn),那趙麗立時嚇成了老鼠與貓的對話:“咋?!出問題啦?!”那邊的聲音仍然平穩(wěn):“你只回答我的問話,這是你們欄目組干的嗎?”趙麗語無論次地回答:“……是……是我們干的,咋啦?……出啥事啦?……”臺長說:“好,我還以為是你請外頭人干的,這個片子代表了咱們運城電視臺的最高水平和成就!”那嚇?biāo)至说摹笆髢骸绷⒖淘┩鞒闪丝拚{(diào)說:“閆臺長!這個片子確確實實是咱們文化視線欄目組制作的!沒請外頭一個人!真的!是我們往返聞喜數(shù)次,用高清機子拍攝取景的,然后用多半年的時間制作完成的!……”那趙麗放下電話馬上撥通了任育才,她重復(fù)這事時仍未擺脫那激動的哭調(diào),她剛說到高潮處卻來了個急剎閘:“停!廣告結(jié)束啦!第四集開播啦!趕緊看!”她把電話掛了。
運城臺播出后,任育才接到一大批夸的電話,其中夸的最惡的是全國優(yōu)秀教師獎?wù)碌弥鼽h曉明,他要把這部片子做為“校本課程”教材在晉華實驗中學(xué)播放,并建議教育局在全縣學(xué)校推廣;更有老干部吉炳南和裴雙喜,他們要求作為教材搬上老年大學(xué)課堂并列入他們的課程表;而縣委黨校校長王紅民已經(jīng)列入他們黨校的課程表了。人大主任史炳仁說“看啦,賊狗日的,行!”老干部葉廣濟說再播時,我要請我的學(xué)生用錄像機對著電視錄,他補充說我那學(xué)生是“高錄”!就是錄像高手!任育才說給你一套光盤不就行啦,錄啥錄?而農(nóng)村黨支部書記任有生大喊大叫道,這要在全縣三干會上放!好叫那群憨慫們知道啥叫聞喜縣的裴氏文化!至于原教育局長張益民逢人就夸,都快夸憨了。
夸過之后也得到不少意見和建議,比如任有生說放片尾曲時,可以鑒取電視連續(xù)劇《水滸傳》——把108好漢圖的長軸畫卷,隨著片尾歌緩緩綻放的藝術(shù)手段來綻放咱們的宰相圖。
農(nóng)歷正月20日,任育才到運城電視臺來落實那些意見和建議,碰上“陽光生活”欄目主任馬紅斌與總編楊國棟說任主席,你那腳本可以說就是一篇旋律優(yōu)美的散文詩,是一篇富有哲理的抒情歌,它提取了裴氏文化的要義和靈魂,這是我們獲取成功的基石和根本。他們又說我們閆臺長夸趙麗了,號召全臺人員向文化視線欄目組學(xué)習(xí)……他倆還沒夸完,遠遠看見趙麗滿面春風(fēng)的跑來,她老遠就晃著手中的一個光盤盒說閆臺長特批啦!咱們的片子正月二十二日黃金時段20:05開始重播!來日08:10分復(fù)播!那位小趙主任畢竟年輕,一言一行都帶著駒駒般的興奮和沖動,就是我這個快六十歲的爛老,聽到這消息,也忘了“老成持重”四個字,也手輕腳輕地不像個老漢樣。
修改完畢回到聞喜,已是夜里10點多,那不會喝酒的任育才擰開一瓶老酒,奢侈了幾個小菜,自斟自飲,一不操心,過了量了?;仡櫼荒陙?,為這部片子的跌跌爬爬磕磕碰碰,雙眼不禁濕潤起來……乘著酒意,寫了這篇“日記”,名曰“就差一點點”。因為在一三年臘盡年初的最干冷的那段日子里,這部片子碰上了一件意外事,只是這個意外太意外了——這部片子差一點點就被聞喜縣委宣傳部長高俊紅給封殺了……宣傳部長高俊紅說片中應(yīng)有“走遍大地神州,最美多彩貴州”之類的廣告詞,沒這些,放它干啥?坐在一旁的董副部長咐和道“是呀”。高又說你在片中寫裴僑卿兄弟七人的事干啥?董副部長咐和道“對呀”……后來部長決定讓聞喜文化人們集體審查一下以征求大家的意見,遂通知禮元鎮(zhèn)黨委書記、鄉(xiāng)長及文化干事,裴柏村書記、村長及裴建民,聞喜的數(shù)十個文化人于臘月二十三到縣委三樓會議室播放此片。任育才說不好了,這就像聞喜中學(xué)集體破壞《旗艦義航九十年》一樣弄不成了。好在這時宣傳部長病了且一病不起,看看已到年關(guān),人心惶惶,“集體審查”的事不了了之。趙麗來聞將此片播與縣委書記張汪尤,書記看后贊成,《千古風(fēng)流話裴氏》這才得以偷生,運城臺播出后,那幾個“審查未遂”的文化人告狀說片子這不行那不行,文聯(lián)主席只好將這些“社會反映”反映給縣委書記,書記張汪尤聽后說胡說八道!……就差那么一點點,任育才真要感謝天地間陰差陽錯的給他差出來的那個“一點點”……宰相村碑館館長裴建民說,這是我裴氏將相們暗中保佑的結(jié)果,我老祖宗若不保你,我看你就真的弄不成了。運城臺播出后聞喜臺要求復(fù)播,縣委宣傳部董副部長通知任育才將片子送給電視臺的某室某人,任育才送去后復(fù)播開始,聞喜的那幾個文化人把電話打到臺里,百般阻撓,文人的毛病是我不行,你也別想行,但電視臺不聽他們的,照播不誤,忽然部長高俊紅親自帶隊,到臺上叫停,原因是任育才未經(jīng)請示,屬擅自私播。臺長說這是我請示董副部長,董副部長代表宣傳部通知任育才的,不是私播。但不管咋說,還是停了,不久全國反腐敗運動來到聞喜,宣傳部長高俊紅因貪污腐敗被雙開,此片才得解放,看來要想干成一件事,就是難……隨之而來的是那群“未遂文人”對任育才的人身攻擊,真是一浪更比一浪強。
任育才又接到小趙主任的一個激動人心的電話,說聞喜縣委張書記見到第二輪重播的短信后竟然給她通話了,是剛剛給她通的話,夸她這件事干的好,夸她幫了聞喜“文化強縣”工程的忙,夸她說連閆臺長都不信這是他手下人干的事。書記鼓勵她,希望她再能干出幾件能讓閆臺長不相信的事,那才叫做有本事。
趙麗把這事立刻告訴給任育才,目的是要聞喜作協(xié)那個老頭子再能給她撰寫《天人合一話郭璞》,她說連同一三年正月初你那場《五起四落三絕碑》的演講,這就形成系例啦!
那姓任的爛老漢點點花白的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戰(zhàn)斗又開始了——為了我聞喜的“文化強縣”工程,雖傷痕累累,也在所不辭……
復(fù)播結(jié)束的第二天,又接到小趙主任的電話說,北京解放軍空軍指揮學(xué)院教授馬文海,看完片子后通話閆臺長,說這部片子非常之好,完全達到了中央電視臺的高度,要閆臺長給他復(fù)制5套光盤,他要會同河?xùn)|達人在京推廣,為故鄉(xiāng)“文化強市”工程盡一份桑梓之力,那趙麗喊道任主席,我現(xiàn)在就去刻盤啦!5套!這是閆臺長的命令!她掛啦。
2014年農(nóng)歷正月20夜于翰林靜園,續(xù)寫于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