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明】以寧靜氛圍讀落葉(組詩)
◎ 寂靜之水
葉子扎堆落下來了
一片接著一片搖搖晃晃,輕盈而微涼
這時候就知道,好多心念熟了
靈光一閃多么迅速,若一彈指
破空的味道隱沒了多少心計
那么,幾尾魚會帶出荷風(fēng)
逆游而上。終于相信
水在寂靜時,釣餌的沉默多么可怕
草木會移步換景,就連晃動也是波瀾
那么掬水就劫了水的靈性
甩出一根繩,會不會有無關(guān)痛癢的咬合
突然就有了掙扎和吶喊
不停地重復(fù)下餌的動作,多么熟捻
風(fēng)聲好緊,緊著沒有表情
而水也透出隱約可見的冷漠
終于明白,不顯山不露水的平靜
該藏有多大的漩渦
萬物有寧靜之美,亦有驚心動魄的兇險
同樣是寂寞,觀水的人
也在打水一樣柔軟的妄想
◎ 雁陣
從風(fēng)塵仆仆之南向北奔赴
雁陣常懷致遠(yuǎn)之心。它們在天空
寫足一個人的尊嚴(yán)
滄桑過于匆匆,直至以草來形容疾風(fēng)
吹又生。讓簇?fù)碜猿梢痪?br />
收完秋天后,鐮刀掛在天空
留下一地雞毛的曠野
煙火以循序漸進棲進秋水
豐收之后,會剩下很多日子自行反省
河漢牽著牛,把愛犁出亮光
雁陣是漂泊已久的人,除此之外
它們只是路過高山大川
它們其實是一陣風(fēng)
路過我的世界,悄無聲息地刮過去
然后迷了我的眸眼
◎ 讀落葉
當(dāng)落葉鋪滿小徑,歸根之路不再遙遠(yuǎn)
當(dāng)秋露出骨骼
至此每個日子沾染秋氣
與塵為伍,曾經(jīng)撫摸浮云的一截時光
就褪去了炎熱和浮躁
開始備下籽粒,為冬天餞行
離別是卸下包袱,卸下一身風(fēng)霜
那么,就坦然地落下來吧
以優(yōu)美的落姿回到嬰兒狀態(tài)
經(jīng)風(fēng)篩選經(jīng)風(fēng)加工
才有了人世間的繽紛一地
那些出類拔萃、與眾不同
讓草木在草木的位置上成為王者
讀落葉,直接會讀取秋天的心肺
其源頭應(yīng)該有望子成龍的眼晴
那么,落葉是有滋有味的奔赴
雖委身塵埃
亦是一場胸懷春天的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