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人生不過一場絢爛花事(隨筆) ——南渡詞人李清照的一生
“近代易安、淑真之流,宣徽詞翰,一詩一簡,類有動于人?!笔菞罹S禎對千古第一女詞人李清照的評價。她的一生是一場絢爛而多情的花事,更是千年中華文明之河里柔軟而奔涌的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一、年少——書香相伴,與詩畫結(jié)友。
出生于書香門第的李清照父親李格非精通經(jīng)史,長于散文,母親王氏也知書能文。在家庭的熏陶下,她小小年紀便文采出眾。年少的李清照琴棋書畫樣樣擅長,衣食無憂的生活讓她擁有發(fā)掘歲月尋常中的美好,學(xué)會用詩畫點綴比詩更加婉轉(zhuǎn)比畫更加綿長的少女時期。
二、出嫁——志同道合,幸福美滿。
18歲,如海棠花般美好年華,那個人,就那么輕輕回眸,遇見了,此生再也不能回首。
李清照與太學(xué)生趙明誠結(jié)婚。趙是金石世家,兩人志趣相投,詩詞成為夫妻間獨特的相處方式。前期生活安定優(yōu)裕,夫妻二人相敬如賓,被甜蜜愛情滋養(yǎng)的才女李清照懷著少女獨有的嬌羞與深情用筆墨記錄恩愛,牽著彼此的手以為時間會和他們的生命一樣長,一樣溫暖。“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鬢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新婚的嬌羞與小小的自信,在美麗的花市仍不減幸福的秘密。如今讀來,只覺清新如畫,似乎那女子的淺笑清眸早已透出薄薄的詩扉,宛在眼前。又如《浣溪沙·閨情》中“繡面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親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一面風(fēng)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毙禄檠酄?,李清照正處于一生中最嬌艷的時刻,這個眼波流動的女子,單是照鏡子便足以撩動趙明誠的心懷,何況是將要把美麗與慧心化作竹箋詩句的千古第一才女呢?那份淺淺柔柔的不安與期許化為滿心歡喜,在深愛的他面前低下去,低下去,甚至低入塵埃里。
三、變遷——扶持
牽手并肩同行兩人,沖開一切狂風(fēng)暴雨,只為擁有塵世艷羨的愛情。不料李格非不幸遇難,公公趙挺之袖手旁觀任“何況人間父子情”也無法打動,這一切撕開悲傷的面紗,血水難止。當公公終歸于塵土,黨派之爭又如六月的天氣,李清照不得不隨丈夫移居青州。在那13年中,兩人踏雪尋詩,鑒賞金石,寫詩論文,“雖處憂患困窮,而志不屈”……這幾乎成為了李清照后期生活的所有回憶。你在,便心安的,粗茶淡飯又何妨,年華老去又何妨?你在,便心安。
四、事變——顛沛流離
人生漫長,回憶短暫。綠肥紅瘦的年月總會年復(fù)一年,但那個在歲月中靜靜微笑的女子,卻在國破家亡中漸漸老去,一顆善良細膩的心靈深受創(chuàng)傷。帶著15車金石,李清照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當丈夫的懦弱侵入內(nèi)心,李清照無法一往情深,才有了“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她思念的不僅是剛正瀟灑的丈夫,更是曾經(jīng)國泰民安。
南渡后,詞人的生活困頓。趙明誠的離世,為李清照更灼一層苦痛。李清照為文祭之:“白日正中,嘆龐翁之機捷;堅城自墮,憐杞婦之悲深。”再是當年與丈夫收集的金石古卷,全部散佚,令她飽受打擊,其寫作轉(zhuǎn)為對現(xiàn)實的憂患,因此后期經(jīng)歷了國破家亡、暮年飄零后,曾經(jīng)詞風(fēng)秀麗轉(zhuǎn)為凄愴沉郁,如《聲聲慢》“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紹興二年(1132年),至杭州,李清照再嫁張汝舟,婚姻并不幸福,數(shù)月后便離異。
二婚挫敗,亡夫趙明誠也再不可能回到李清照的身邊?!帮L(fēng)往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風(fēng)過往,花落盡,只有塵土的氣息依稀傳來,伴著氤氳的往事,掠過鼻尖。那些迷人的景致,那些深愛的人,那些靜美的歲月,早已無跡可尋。這個暮春時節(jié)的她,韶華已逝,孤身一人。為了躲避戰(zhàn)亂,李清照避難于金華,望山河破碎,世事飄零。仿佛從前的美好都是為了襯托今日的悲涼。“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眉宇間藏不住的哀愁,被晚風(fēng)吹得凌亂不堪。夜宇從來都是依舊,只是掩在黑暗中的憂傷灼痛了不語的眼眸。
五、暮年——孤苦失望
明月如水,照我白發(fā),那個永恒的冬天似乎近了。面對小女孩“才藻非女子事”的謝絕,李清照滿身的才華隨她走遠。只留下那些婉約派的代表名篇供一代代中華兒女傳誦。她的一生,有如一場絢爛的花事,有開有落。
這個時代,大國盛世,再沒有人“卻把青梅嗅”,再沒有人與女伴“驚起一灘鷗鷺”,再沒有人“徒要教郎比并看”。那些縱放的風(fēng)姿與動情的歌詠,永遠留在了歷史的畫卷里。
我們始終期待,一個柔軟婉約的女子,輕搖團扇,在某個清晨,踏露而來,身后是漫天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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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八中 黎思源 出生年月2007年1月【再次友情提醒這位童鞋,以上文字不要再寫在投稿正文里邊,以免影響社團推薦申報精品,另外版面也做了些微調(diào)整,不妥之處,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