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我在西藏(散文)
潔白的雪峰,彩色的經(jīng)幡,靜謐的高原牧場,神奇的布達拉宮。??!美麗的千山之巔,人人向往的地方!
5月23日,我走下飛機,在拉薩貢嘎機場的停機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于來到了廣袤的西藏。
眼見到的一座座相連起伏的山川,在燦爛的陽光下竟然沒有綠色的植物,全是枯黃色的草,猶如厚厚的地毯覆蓋著光禿禿的山巒。陌生的拉薩街景,雖然沒有燈飾繁華,也沒有車水馬龍的喧囂,這里卻住著樸實的西藏人民。
翌日清晨,我們乘車趕往四百公里外的林芝市,沿途異鄉(xiāng)風景,以及河灘上被喻為藏舟的牦牛群,還有山坡上一陀陀的灌木和白雪皚皚的巔峰,實在令我目不暇接。
林芝是一個樹林茂密景色優(yōu)美的地方,也譽為雪域江南。市區(qū)的綠化做得非常好,到處都能看到青草和花壇。有青草的地方就有供人呼吸的氧氣,而林芝不僅有豐富的綠色植被,還有魯朗林海以及水量充沛的尼洋河,給人一種舒適宜人的感覺。
在色季拉山口的路邊,坐著幾位臟兮兮騎單車進藏的年青人,引起了我的關(guān)注并與之交談。他們一路上或騎或推,累了就在路邊席地而坐,餓了就啃食自帶的干糧,困了就找地方搭帳篷。在川藏線上他們相遇并相伴,僅從四川雅安到色季拉山口就騎了五十多天。堅強的毅力,正完成著我此生不可能完成的壯舉,佩服。
因天氣不好,未能遙望到著名的南迦巴瓦峰。但是,當我們在積雪覆蓋的山坡上玩著白雪,仿佛又回到了無憂的童年。
雅尼國家濕地公園,青草如茵,飄逸如帶,水天一色,飛鳥翔集,凡是來過這里的人們無不被眼前的景色所陶醉;在貧瘠的荒野能欣賞到尼洋河帶如此旖旎而又迷人的自然風光,無不感嘆祖國如此多嬌。
離開林芝,我們來到了山南,看到一片片耕地里都擺放著一排排類似我們小區(qū)里的垃圾桶。原來這一片耕地是沙石土質(zhì),耕地有大小不一的鵝卵石,藏民在翻墾土地時,就把刨出來的鵝卵石收集到桶里。多么貧瘠的土地,種植著單一的農(nóng)作物,卻孕育了世代藏民。
晚上入住山南民宿,在去扎西曲登村的路上看見沿途盛開的油菜花,仿佛又置身于三月的江南。走進整潔的村莊,道路兩旁絢麗的桃花,一群小鳥在花枝間穿梭。
導(dǎo)游安排我們?nèi)胱?6號藏民家,一位戴著寬沿太陽帽身穿藏族服裝的藏族婦女接待我們,并領(lǐng)著我們走進她家。一進院落,撲面聞到是濃濃的牛屎味,一頭奶牛在吃草,還依偎著一頭小奶牛。奶牛脖子上系的藏牛鈴,不時發(fā)出悅耳的鈴聲。右側(cè)院墻壁上貼滿一團團牛糞,這便是牛屎味的源頭,也是他們燒火的材料。院子不大,左邊搭了個棚子,里面停放一些農(nóng)機。藏民家的房子墻很厚,外面沒有窗戶,三排藏式平頂房圈起一個寬敞的天井并用玻璃封頂,形成一個大客廳,地面上鋪設(shè)彩色花磚,擺放三組特別長的沙發(fā),所有的窗戶全都朝向客廳并畫滿了五彩祥云。雖然不是導(dǎo)游介紹的藏式二層小樓,卻也精致。
他們夫婦熱情而隨和,請我們喝青稞茶,叫我們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另外,她丈夫黑黝黝的面龐并沒有想象中野性十足的眼神??蛷d里窗臺上擺放著一些花卉,散發(fā)芬芳,增添了一份家的溫馨。我問女主人有沒有格?;ǎ克齼H搖搖頭笑笑。
住在民宿,當然要尊重主人的習俗和忌諱。比如坐沙發(fā)雙腿不要伸直,腳底不要朝著人,更不能東張西望。導(dǎo)游也一再告誡我們不要進藏民家佛堂,更不要對佛堂拍照。當我想觀賞佛堂里的唐卡,就被她婉言拒絕了。
晚上,我們在演出大廳欣賞了雪巴藏戲后又與演員們同臺聯(lián)歡。散場后,夜色里有很多人都集聚在廣場上。正當我們擠在人群中張望之時,有個人影出現(xiàn)在面前,輕言輕語道:“我們回去吧?!彼驹谀莾耗芤谎壅J出我們,確實讓人感動不已,還真地有了回家的感覺。
人生要經(jīng)歷很多第一次,比如我第一次來到西藏,第一次住在藏民家中。我們住的房間門口掛著深藍色的門簾,我也是第一次親手撩起那厚厚的門簾并睡在只掛著門簾的房間。
山南的空氣是真干燥,難怪有朋友說到了西藏要多喝水。半夜,口渴難耐,無法入睡,喝了幾杯水后不敢再喝了。因為,民宿的衛(wèi)生間在大門外,要去衛(wèi)生間就得經(jīng)過他們夫婦的窗戶,開門關(guān)門及腳步聲,難免不影響到他們休息。若因自己是顧客,消費了就可以大大趔趔,無所顧忌,那就大錯特錯,不論身在何處都要守住自己的素質(zhì)。于是,口干就把嘴唇伸到杯口里滋潤一下,忍著不喝水,憋著不上衛(wèi)生間。
早餐后回到民宿,見到?jīng)]戴寬沿太陽帽的女主人。她頭髮花白,健康結(jié)實,一雙明亮的眼睛,不像我們在村子里看到的手持轉(zhuǎn)經(jīng)輪的藏族婦女。他們夫婦早餐吃藏粑,還拿出一個藏式木桶,讓我們看桶里的青稞粉。我試探的詢問能否也泡一碗,她說,沒有吃慣藏粑的人容易拉肚子,在旅行車上不好。只讓我從她的碗中取出一點藏粑,用手捏成橄欖狀,放入口中咀嚼,沒特別的味道,干干的有點難咽。她丈夫端著一碗半干的青稞粉,沒有用手捏著吃,而用一把勺子津津有味地干吃著藏粑,沒有青菜,也沒有稀飯。偶爾吃點尚覺新鮮,若要我天天吃肯定受不了。
我們整理好行李,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同她合影留念。她臉頰上沒有胭脂般的高原紅,洋溢著滿滿的笑容。臨別時的一聲“扎西德勒”,溶入了她深深的情感,猶如雪蓮花一般純真。
登上雍布拉康寺,站在高高的山岡,看荒蕪的山谷與山谷下大片綠洲形成的鮮明對比。一行行樹木像九宮格一樣把土地分割成若干塊莊稼地,每塊莊稼地里的青稞綠油油的隨風起浪。
在羊卓雍措岸邊看雪山倒映,天之凈,水之純,渾然忘我。山河如此壯麗,由衷之情脫口而發(fā)。西藏的天,藍的透徹;西藏的云,像是掛在天上,又好像是長在山的那一邊。我心里想呀,要是能年輕十歲,就爬過山去摘一朵云彩。
旅游行程單中有參觀山南“皖藏人民一家親,對口援藏送真情”的援藏項目,因疫情控制被取消了。在藏史紀念館,聽了藏族解說員的介紹后,加深了我們對西藏變遷的了解與認同。誰也沒有想到,工作人員還為我們頒發(fā)了由西藏山南旅游駐安徽聯(lián)絡(luò)處蓋章的“援藏紀念證書”。感謝我們?yōu)榘不諏谥г侥系貐^(qū)發(fā)展工作添磚加瓦。手拿證書,頗感慚愧,自己并沒有做什么事呀。領(lǐng)隊說,我們來到西藏旅游就是援藏。才恍悟到此次旅游具有援藏的意義,既然這樣,那就希望有更多的朋友能和我一樣來到西藏旅游。說句實話,憑一已之力難助一磚一瓦,而聚眾人之力,才彰顯出我們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舉手之勞又何必猶豫呢。一張印有漢藏二種文字的“援藏紀念證書”,看似簡單卻有著非凡的意義,并在我人生旅途中留下了難以忘懷的記憶。同時,也感謝環(huán)球國旅為我們提供了這次能夠援藏旅游的機會。
游覽貢德林草原后來到雅魯藏布江達谷峽谷,兩岸懸崖峭壁,野猴成群,絲帶般的白云系于高聳的山腰。山澗下清澈的江水奔騰,沖擊著巨大的巖石,濺起的水花猶如豪放的鍋莊,咆哮的浪聲宛如一曲千古絕唱。尤其是山腳下那條當?shù)夭孛褶D(zhuǎn)山時走出的小道,歷經(jīng)磨難,用虔誠的軀體承受著六道輪回之苦,令我遐思冥想。
旅游之所以發(fā)展,相當程度上是因為有傳統(tǒng)文化的吸引;而藏傳佛教有著高深的哲學體系,不通過長期艱苦的學習和專心修行是不可能掌握的。所以,作為一名來西藏的旅游者,對于西藏金碧輝煌的寺廟,大路上磕長頭的朝圣者,轉(zhuǎn)山、轉(zhuǎn)水以及轉(zhuǎn)寺、轉(zhuǎn)經(jīng)的藏民只敢敬畏,不可妄言亂語。
我在西藏,缺氧也不缺游覽的信心,更不會介意當?shù)氐幕锸呈嵌嗝吹牟粚谖?。因為,西藏是人間最美的地方之一。西藏的山,西藏的水,特別是西藏的布達拉宮,一座宮堡式的建筑群,在暮色映襯下比白天更增添了一份神奇。我也去過很多地方,大都已經(jīng)淡忘,唯獨布達拉宮的夜景將很難忘記。
八天的旅游結(jié)束了,悄悄的離開正如我悄悄的來,留下我美好的祝福,伴著潔云向更美的地方延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