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不再隱忍(隨筆)
一
二姐其實一直都是偏袒大姐和大姐夫的,哪怕錯的是他們,二姐也會選擇性失明。對這一點我心知肚明,只是為了照顧她的面子,我從來不想揭穿她,免得她難堪,也免得我們姐妹間產(chǎn)生隔閡。
于是我每每在受到她的數(shù)落時,多半時候都選擇了隱忍。
就說前不久,她在我們姐弟群聊天時,說我一年到頭也不去成都看看自己的大姐一家人和弟弟一家人,還說我這個人沒人情味。
雖然她是邊開玩笑邊說的,但我深知從來沒有所謂的玩笑話,那只是把真心話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表達出來。
可她不說在這五年里,有私家車的大姐一家和經(jīng)常四處跑的弟弟夫妻卻從來沒來看過在南充謀生的我們夫妻。而且我坐車就暈車的事實,她是知道的,也曾在2018年的某天看到過坐長途車后臉無血色的我是怎樣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她也不說家境比我們好多少倍的大姐她們從未來南充看望過我們。
我聽到她那樣罔顧事實的調侃后,只是苦笑一聲,然后以自己怕暈車才在這兩年沒敢去成都為由,來為自己找臺階下。我沒有針尖對麥芒地駁斥她說話有失公允,而是選擇了顧左右而言他,岔開了話題。
二
對于大姐夫在2019年11月份的某天因為我老公沒有去幫他趕工焊制蒸汽機而刪除了我老公微信的事,我們夫妻一直是耿耿于懷的,而且令人傷心透頂?shù)氖?,在這一年多里,大姐夫從未就此事向我們夫妻誠懇道歉,以求得我們的原諒。那段日子,我在夾縫中左右為難,老公要我在他和我的親人之間做出選擇,受著夾板氣的我,在無奈中只得刪除了不近人情的大姐夫和大姐兩個的微信。
我其實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過二姐。她也知道我們當時的心情。但她始終只要我別與大姐夫他們計較,卻不敢對大姐夫和大姐如此傷害我的老公的行為加以批評。她不知道即便我原諒大姐夫和大姐,但我老公絕不會釋懷。解鈴還須系鈴人,自私霸道的大姐和姐夫屢屢傷害我老公,他心中郁結了太深的恨怨,唯有大姐夫以誠懇的認錯才能融化我老公心中的寒冰,但似乎一切都已晚了。我們早已在傷痕累累后接受親情已然變質的殘酷事實。
就在我對隱忍習以為常的時候,二姐再一次挑戰(zhàn)我的底線,讓我思索一陣后決定不再保持沉默。
那天上午,二姐和我用語音消息聊天,她突然間說起我刪除了大姐微信的事,她用責怪的語氣說我不該那么做,還說什么人只有今生,沒有來世,今生是姐妹,來世什么都不是……
我當然知道人只有今生,沒有來世,我也承認她說的這句話有一定道理,但她不該用這句話來對我展開說教,卻忘了首先不珍惜姐妹親情的其實是大姐夫和大姐。
我本欲不理睬她,任由她在語音消息里怎么說。但一旁的老公看著我,他對我又想保持沉默表示不滿,他一直認為我是懦弱迂腐的,不敢懟自己的親人荒謬偏頗的言論,間接縱容她們在我老公面前屢屢出言不遜、從門縫里看人,使得她們在我們面前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我想,即便我這次保持了隱忍,那也很難保證二姐下次不對我說三道四。只要她一直認為我是錯的,而我又不反駁,她就會一直想把她的意志強行加到我的頭上。她希望我向大姐和姐夫他們認錯,愿望是希望我們之間重歸于好,但她沒捋順思路,顛倒是非。
三
仔細想想后,我回了二姐一條長長的消息: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來龍去脈你是清楚的。如果大哥不單方面刪除輝,那就不存在姊妹間的隔閡。大哥不顧二十來年的姨夫感情,私自刪除了輝,你想到他這么做對輝造成的傷害嗎?窮人也有尊嚴,我們不需要他高看我們,但他刪除了輝,就是告訴我們要與我們斷絕關系。你換位思考一下,假如輝刪除了你老公,你們不覺得輝是不顧親情嗎?不覺得他是一拳頭打過壁了嗎?大哥如果認為輝沒去幫他焊機子就是不把他當哥哥,就刪除了輝,那他在我們需要找槽坊時,他明知輝不熟悉情況,他又幫我們找過嗎?輝在外面找了幾個月,焦得要發(fā)瘋,他又為我們做了什么?輝第一次去幫大哥焊機子,是輝不計較他們夫妻2016年時對我們的袖手旁觀。但大哥一再想讓輝去幫他,就太不現(xiàn)實了。我們到四川來是做生意的,不是打工的。情況也不允許。你想想你們不也是在湖北一心一意做酒生意才賺了不少錢的嗎?何況我們的生意比你差好遠,不兢兢業(yè)業(yè)做,越加不行。大哥如果不把輝刪除,至少不把人心傷透,他偏偏這樣做了,你認為我還能偏向他們么?盡管大姐和我沒有太大的矛盾,但我和輝是夫妻,我不能在我的親人無情傷害他后還要他寬宏大量,這是霸道自私的。我們與大哥夫妻之間的事,已經(jīng)徹底僵了,即便是我和大姐還說話,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但責任絕對不在我們。你如果非要認為我是錯的,我也無所謂。但希望你不要站在道德制高點來說我怎么怎么。更不要用親情來說事。如果說到親情,首先是大哥他們傷害了輝,又讓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是連我都看不起的,又何來親情呢?我一直說不愿回家鄉(xiāng)是因為暈車,但我今天跟你明說了,其實是我再也不想回去,因為沒一點意思。
四
二姐再也沒有回復我片言只語,我不清楚她會怎么想,但我已經(jīng)顧不了太多。這些年來,她在大姐、弟弟和我們夫妻之間厚此薄彼,常常用道德綁架我,對我們的難處不體恤不說,反而一再偏向大姐和弟弟,處處為難我們,對我們橫加指責,我再也不想一直隱忍下去。假如她還不能反省,那我也準備接受與她形同陌路的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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