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人間值得】時光碎片(征文·散文)
窗外,陽光明媚得猶如美麗姑娘的笑臉,溫暖而又燦爛。窗臺上,有我心愛的花兒們,正揚起翠綠、挺拔的身體,迎接陽光的溫柔擁抱。我雙手握成一個圓筒,瞇著眼睛望向太陽,時光如同一片片碎片,將那些難忘的,美好的記憶都深藏在我們的心底,拼接成一個炫彩的、五光十色的萬花筒。環(huán)顧四周,目光所到之處,都令我感到時光如梭,歲月匆匆,鏡中的我,頭發(fā)里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翻出以前的相冊,十八歲的我,正站在花園里微笑,而如今,當(dāng)年那個黃毛丫頭已變成了中年婦女。
我坐在電腦邊,電腦顯示今天是2021年2月20日,這套房子,我住了快十五年了。來到陽臺,紅色大水盆里的兩只大烏龜,是陪著我們一家人的好伙伴,我輕輕撫摸烏龜?shù)念^,它們朝我眨巴著眼睛,我又用手碰碰它們的嘴唇,這兩個大家伙竟用爪子扒拉我。這熟悉的一切仿佛如時光機一般,一下回到十五年前,在陽光溫暖的春天,女兒正歡快地向我奔跑。那一年,我們剛搬到這個新家。走到花鳥市場,女兒看中了一對小烏龜,小小的,很可愛,店家說這是一公一母,很好養(yǎng)活。女兒非要纏著我買下,看著她期盼的眼神,我便買下了這對小烏龜。這么多年過去了,它們伴隨著女兒慢慢長大,變成如今如小臉盆大的大烏龜。
記得,剛買回來的那一年,有一次,我沒有關(guān)陽臺的門,這兩只小家伙鉆到屋子里,我到處找也沒找到,以為它們從陽臺摔下去了,女兒為此難過了好多天。誰知,過了兩個月,有一天,我在廚房里做飯,這兩個小家伙竟從屋子里爬出,來到廚房里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我。我一看,這肯定是餓了,急忙拿出一塊肉,切碎給它們吃,小家伙吃得可香了。我環(huán)視房間,看著它們爬出的地方,不禁笑了,原來這倆小家伙一直在我的床下藏著。
那一年,女兒上小學(xué)一年級。那時候的孩子們作業(yè)不太多,女兒又是極愛學(xué)習(xí)的孩子,作業(yè)在教室里都寫完了,回到家的主要任務(wù)就是玩,她像個野小子,每天不瘋玩到天黑是不會回家的。她玩得花樣很多,像個孩子王,樓里的孩子們那是一呼百應(yīng),樓底下是個非常大的操場,我常常一邊做著飯,一邊望著在操場上玩耍的女兒,她的小辮子上下跳躍,猶如一只快樂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喊著,瘋跑著,笑鬧著……
調(diào)皮的女兒一直是我最操心的,還記得那年,女兒正上幼兒園。那天放學(xué)后,我接她回家。她手里一直緊握著一樣?xùn)|西,我問她,她神秘地說,媽媽,這是桔子的孩子,我要把它種出來,陪我一起長大。我輕輕笑了,掰開她的小手,里面竟是幾顆桔子籽。我找來一個花盆,女兒小心翼翼種下桔子籽,澆上水,這才蹦蹦跳跳地玩去了。從那以后,女兒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給它澆水,我并沒當(dāng)回事,心想,這桔子在北方根本就結(jié)不了果,全當(dāng)盡心吧。沒想到,過了幾天,桔子苗竟長了出來,女兒開心得叫上樓上所有的孩子來參觀。如今,十五年過去了,這盆桔子樹已經(jīng)長到一人多高,粗壯的樹條上面長滿綠油油的葉子,雖然一直沒有結(jié)果,可給了我和女兒無數(shù)的歡樂。它讓我的陽臺綠意常在,女兒常對我說,你給它一片綠葉,它還你一片森林。這棵桔子樹經(jīng)歷了嚴(yán)冬與酷暑,始終是一副生機盎然的模樣。女兒常常說,媽,我要學(xué)這桔子樹,不管風(fēng)霜雪雨,不管道路多么坎坷,也要長成自己想要的模樣,以后,我也要還你一片森林。我笑了,我相信女兒永遠是最優(yōu)秀的。
如今,女兒長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她大學(xué)四年,研究生三年,她不在的日子里,我看著這棵桔子樹,心里很溫暖,感覺女兒就在我的身邊。如今女兒又要讀博士了,我知道,時光是一部留聲機,里面裝滿幸福的回憶。有人說,人老了就喜歡回憶,而我,更喜歡坐在陽光明媚的窗前,手里握一杯清香的茶,將時光碎片一點點拼湊起來,拼成記憶中最美的一幅畫。
記得有一句話,心中有光,何懼路長。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親手一件件買的,想當(dāng)初剛結(jié)婚時,我和老公很寒酸的。婚房是租的民房,冬天像冰窖,夏天像火爐,老公還美其名曰,這是鍛煉意志。結(jié)婚那天,老公來娘家接我,只來了一輛舊貨車,當(dāng)時的情景,就像逃荒的流浪漢。結(jié)完婚,我們就只有幾張零錢了。那天,我做了一鍋面疙瘩湯,沒有肉,但老公吃得很香,他說是最香的飯。那段日子很苦,老公說就像苦行僧,但我不怕苦,因為我們年輕。我相信,只要努力,生活不會讓我失望的。
一年后,女兒來到了這個家,她的到來,使我們的生活更加拮據(jù)。我奶水不夠,只好用奶粉喂她,老公一月的工資,我是算了又算,才能讓女兒的奶粉錢有著落。女兒出生時不足月,身體很羸弱,三天兩頭得病,我和女兒是醫(yī)院的???。想想,老人的話是真理,母強子壯,母親的身體不好,孩子也不會遺傳到好基因。女兒一歲后,又經(jīng)常拉肚子,吃藥打針都沒有效果,搞得我狼狽不堪,醫(yī)生也束手無策。望著女兒日漸消瘦的小臉,我心急如焚,抱著她像個無頭蒼蠅到處求醫(yī)。最后找到一位老中醫(yī),沒想到,竟給女兒治好了,我感到了中醫(yī)強大的力量。從那以后,但凡有什么毛病,我都找這位老中醫(yī),在老中醫(yī)的調(diào)理下,女兒身體慢慢變得好起來。
我很感激老中醫(yī),老中醫(yī)謙虛地說,我不是神醫(yī),只不過是我的藥適合你女兒的體質(zhì)。你想想,這世界萬物,就如人與人一樣,誰和誰有緣,是天注定的,我能治好你女兒的病,是我和你女兒有緣。這世界萬物,就是這樣長長久久存在的,都在尋找自己一生的緣,結(jié)緣善緣,直到人圓寂善終。漫漫一途,終有一歸。做好自己的事,幫助別人,才是善始善終。當(dāng)時我年輕,不太明白老中醫(yī)的話,如今,老中醫(yī)早已逝去,才明白他那些話的深意。人活一世,所有和我相交的人,所有熟識的人,都是我的緣。相識就是緣,我會珍惜這份美麗的緣。
女兒三歲那年,我一個人去了陌生的地方去找工作。我知道,人生就是不停地折騰,就要到處尋找機會,否則,人生將毫無意義。那年我二十七歲。我不知道哪個工作適合我,我只要找到一份能與我有緣的工作。走在大街上,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有些茫然,然而,我已經(jīng)走出來了,就不可能再回去。我還年輕,我相信,我的運氣不會太差。
一星期后,我成為一家公司的銷售人員。有了目標(biāo),就有了動力。我滿世界跑,尋找自己的目標(biāo)客戶。老中醫(yī)的話始終在我的耳邊響起,尋找你的有緣人,讓他們成為你的客戶。從東到西,從北到南,我拿著宣傳資料,一天天用腳丈量著這個城市的距離。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水。記不清,多少次被保安擋在門外,多少次獨自一個人在街頭徘徊。一次次地給自己打氣,只要付出努力,生活會給你回報的。我出色地演繹了失敗加失敗到成功。兩個月后,我拿到第一個單子,拿到了提成,那位客戶從那以后,一直是我穩(wěn)定的長期客戶。我感恩他,每年節(jié)假日,我都會給他發(fā)祝福短信。
從那以后,我的客戶越來越多。他們讓我明白,只要努力,做任何事,你都不會落空的,上天會眷顧努力的人。五年后,我和老公買下了屬于我們的房子,有了我們真正的家。搬到新家后,我換了新家具,結(jié)婚時的寒酸一去不返。
又過了幾年,我的家又搬了,這回買了面積更大些的房子,專門給女兒留出一個書房。女兒的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沒有占用我多少精力,這一點我很欣慰,她一直朝她心中的目標(biāo)前行。
幾年后,由于市場競爭,公司生意不好做了,好多員工都走了,我感恩公司曾經(jīng)給我的一切,選擇最后一個離開。這個我為之奮斗的地方,讓我感慨萬分。我又回到了家,找了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做。
想想,人這一輩子,家才是我們永遠的歸途,和家人在一起才是幸??鞓返摹<?,寄托了人們所有的情感,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人們對家的熱愛。心中自由的世界,就是安寧的家。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親手打理,那兩張沙發(fā)坐墊是我一針針勾出來的,墻上的兩幅十字繡,也是我一針一針繡出來的,一幅是朵朵盛開的黃菊花,一幅是秀美的山水圖,看著就賞心悅目。那盆文竹也跟了我十五年了,剛買的時候,她還是一棵柔弱的小苗,現(xiàn)如今,她茂盛豐美,英姿颯爽,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像極了美少女,每年都有嫩芽從花盆里冒出。去年秋天的時候,她開花了,滿枝頭的白色小花輕輕搖曳,仿佛在炫耀著幸福。
我愛讀書,每次上街,總會買回幾本書,書柜已經(jīng)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還有一箱書塞在床下。這個家也被我塞的地方越來越小,看過一本書,叫做斷舍離,而我就是舍不得丟掉這些伴隨我的東西,因為有感情,因為有溫度。我是個懷舊的人,那些過往的歲月,依舊在心中清晰可見。
恬靜的日子,平淡的生活,歲月就這樣云淡風(fēng)輕,從容而過。一轉(zhuǎn)眼,女兒長大了,她也在尋找她的有緣人,相信花開后會結(jié)果。時光機不會停下腳步,匆匆的時光帶走匆匆的歲月,我們終將都會老去,學(xué)會灑脫,學(xué)會淡然,提取時光碎片,定格這美好時光。去高山大海,去森林草原,去雪山沙漠,放飛心靈之花,自由的向往之路……
好溫暖的文字,聽雪拜讀學(xué)習(xí)!
靈魂對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時光變得更豐盈和飽滿。
善待別人的文字,用心品讀,認(rèn)真品評,是品格和品位的彰顯!
我們用真誠和溫暖編織起快樂舒心、優(yōu)雅美麗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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