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信仰,紅色苦旅的力量之源(散文)
時疫讓生活慢了下來,將活動半徑限制在小城內。也讓我們獲得了回憶往事,沉浸于閱讀自我,心游大千世界的境界。
每有苦思不得解的窘迫,騷擾著放棄放下的惰性,總會有一個揮舞著空拳的身影浮于眼前:
“一念既出,雖關山隔阻,千萬里,吾往矣!”
那個慷慨激昂的男子,叫關寶文,是二零一九年我參加的市委第四輪巡察時的組長。二零二零年五月,我又與他重逢在第五輪巡察,雖然沒有再一次同組,樓上樓下總會遇見。有時是案頭間歇,他下樓討一支煙,有時是我奉命上樓為他答疑解惑。
時間在我們翻閱材料的指縫中流逝,七月十六日,星期四,入伏第一天,一年中最熱的節(jié)氣開始,節(jié)氣帶來的燠熱如同我內心的煎熬——隨著被巡察單位的變更,感覺自己財務知識積累的不夠,總有一些以前審計中遇不到的問題堆積而來。帶著這些問題,快下班時,我敲開了巡察辦主任李忠友的辦公室。
辦公室南面臨窗,伏天的斜陽裹挾著伏熱闖進了室內,和著茶幾上搖擺的電扇吹出來的風,循環(huán)吹拂著李主任那邊授業(yè)解惑的孜孜不倦,我這邊耳提面命的豁然開朗。意猶未盡時,關寶文敲了一下門,走了進來,熱火朝天地加入到討論的行列。
“下班了,今天入伏第一天,我請兩位哥哥吃餃子吧。”聽著走廊里三三兩兩的關門聲,我看了看時間,詢問兩個人的意見。
寶文有些為難及不舍地說:“我想去跳廣場舞,好幾天沒去了?!敝矣研χf:“入伏了,小酌一杯,咱們邊喝邊嘮,你們倆也好好交流交流”。
三杯原漿小燒,三味素餡水餃,四碟時令小菜,在我的蝸居里,酒,成就了男人之間情誼的載體。
我靜靜地聽著忠友與寶文回憶著紀檢監(jiān)察工作中的崢嶸歲月,那里有著我未曾親歷的激情那悠悠蕩蕩的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情,在第一天入伏的節(jié)點里,真實生動地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震撼和沖擊著我的內心世界。
天馬行空間,話題是跳躍而浪漫的。對于歷史、軍史、黨史,我是沒有什么談資可以在他們面前張顯的。直到忠友提起寶文去年休假時的旅游,寶文揚了揚兩道長長的眉毛,襯托著儒雅、堅毅、方正的臉頰,得意間有那么一絲絲的意趣:“忠友,建國七十周年,我那不是一次簡單的旅游,而是苦旅,是紅色苦旅!”
“我這次旅行,緣起于七十周年大慶,感受閱兵式上那種波瀾壯闊,氣勢恢宏的場面,我就想身臨其境地去感受、去觀察我們偉大祖國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變化的內在動力彰顯了我們黨這些年來的正確領導。那么,做為一名共產(chǎn)黨員,我就想要從根源上探求,中國共產(chǎn)黨成功是一條什么路?這條路是什么樣子?”
“一念既出,雖關山隔阻,千萬里,吾往矣!”
寶文有力地揮舞手臂。
“我力邀兒子與我同行,他設計的路線是:南昌—井岡山—遵義—重慶。我們不跟團,只是想延著自己的視線,探尋紅色歷史文化,體驗革命道路的篳路藍縷,先驅者的崎嶇阡陌?!?br />
寶文低下嗓音,低深而深情地表述:“中國共產(chǎn)黨革命,打響第一槍的熱土是如何蘊養(yǎng)的?中國民主革命的搖籃是怎么萌生出‘農(nóng)村包圍城市’的偉大策略?那一座小閣樓里,一次重要的會議,是如何改變了中國的命運?那一處冰冷的洞穴,是如何承載革命者斗爭的艱苦卓絕?”
“我想去探秘革命創(chuàng)始之初的艱難旅程,想傾聽先驅者的故事。當然,我也想挑戰(zhàn)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br />
“我想用我的腳步,用我的身體、眼睛、大腦,去感受路上的一切。我不追求奢侈的飛機,也沒有乘坐舒適的動車,體驗的就是最簡單的慢游,最簡單的餐飲,最低需求的住宿條件?!?br />
“真的,忠友,這一路路的身體勞累之苦、心靈孤獨之苦,眾人不惜當前美好生活之苦,一宗宗,一件件的在身邊親自感受,不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就可以提煉出來的?!?br />
“我期待著,這一輪巡察過后,我換一個路線,繼續(xù)我的紅色苦旅!”
“一念既出,雖關山隔阻,千萬里,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