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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看點】被抱走的孩子(小說)


作者:宋昱慧 布衣,383.8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3153發(fā)表時間:2020-07-09 21:51:27

【看點】被抱走的孩子(小說) “老頭子,我們有希望啦!知道嗎?!我們現(xiàn)在,有希望啦!我們被抱走的孩子有希望啦!國家有政策!知道嗎?!有政策!”王秀娥仿佛是用盡全部力氣加重“有希望和有政策”的音量,幾乎近似于嚎,而且是哀嚎,悲憤、悲壯的哀嚎!如果不是經(jīng)歷了十分沉重的人生打擊和變故,是任誰都不能把興奮的事用近乎悲憤、悲壯的哀嚎語調(diào)嘶吼出來的。王秀娥用的就是這樣嘶吼的語調(diào)。
   “有政策啦!凡是超生的孩子都給上戶口!不用再做‘黑人’!不用再做‘黑人’!不用再做‘黑人’!那我們當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找被他們抱走的孩子!要孩子!我們要我們被抱走的孩子!”這聲音從王秀娥蒼老沙啞的嗓子里發(fā)出來,就算是她竭盡全力地拔高調(diào)門,嘶啞中還是流露著悲傷和凄涼,甚至那夾雜著不加掩飾的喜悅,也讓人感覺到冰冷和滄桑!就像這破舊的老屋在歲月的風塵里搖搖欲墜一樣悲涼、艱辛和苦澀。那聲音如同暴漲的河水一樣滾滾地流淌,裹挾了所有流去歲月里不堪回首的記憶;更像極了掛在樹梢上被歲月的風雨褪盡顏色的破布條,被狂風猛烈地抽打。
   夜很黑,很暗,很冷。漠河四月的冷雨夾雜著強勁的北風,不停地敲打著城市幽深的角落里廢棄的簡易房銹跡斑斑的鐵框窗子,發(fā)出同樣刺耳的蒼老破舊的聲音,讓王秀娥的嘶吼,在這樣的凄風苦雨里顯得越發(fā)的縹緲、滄桑、凄慘,甚至有些鬼魅。沒有點燈,根本沒有電燈。屋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寒冷,荒涼得如同荒野里廢棄的坑洞。狹窄的空間里滿是剩菜、剩飯的餿臭,衣物的汗臭,夜桶里污穢物的腥臭和廢棄物的污臭味。在這個沒有隔間的簡易房里,臥室、餐廳、廚房、衛(wèi)生間、倉庫都統(tǒng)統(tǒng)集中在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間,油污斑斑的墻壁跟夜色融合得天衣無縫,包裹了屋里雜七雜八破舊不堪的物件,和緊緊攥在王秀娥手里的老式收音機——唯一的電器。王秀娥在這樣的簡易房里和老伴李木墩靠撿破爛維持生計。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哪里遷移過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經(jīng)歷過什么,更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呆多久,還會去哪里?這個世界,兩個拾荒老人的生命跟螻蟻和荒草沒有什么區(qū)別,無聞的來,無聞的走,就像這間在風雨飄搖夜里的小黑屋一樣,被遺棄在無邊的暗夜里,成為城市里游蕩的影子和幽靈。
   “老伴!有政策有個屁用!我們找了足足三十年,連孩子的影子都沒見著!找了大半輩子,走過數(shù)不清的地方,還要到哪里去找?!就算有政策,他們也不會認賬!我們是怎么也拗不過人家的大腿!人家的腿粗著呢!還是,還是算了吧。”李木墩的口氣由悲涼而憤怒,由憤怒而泄氣,最后微弱得竟然幾乎成了自言自語:“咱回家吧,咱們總算可以回家了吧!把那幾畝地要回來,這個總算要給咱們!不然我們就住在村委會,他娘的!看看現(xiàn)在誰還敢再把咱們拖出去!咱把地好好侍弄侍弄,也安度個晚年。累啦!老伴!我,累啦!”李木墩重重地嘆口氣,好像要卸掉心里所有的負擔一樣,他抖抖索索地伸出手,試圖握住老伴的手,可是抓了個空:“這些年——唉!累啦!無家可歸,有家難回的滋味——唉——難嘗?。∥覀兝侠病傄獨w根?。「覀兊母?,在哪里?!還能不能歸回去——”李木墩自顧自地說著,似乎對老伴說,又似乎自言自語,只是聲音越來越縹緲,越來越?jīng)]有自信,越來越艱難,越來越無助,越來越無奈,越來越悲傷,最后竟至于低低抽泣。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完全沒有迎合老伴找孩子的熱切和執(zhí)著信念。
   “晚年!晚個屁年!孩子死的死,被抱走的被抱走!我們還有什么晚年?!”尖叫聲沖出王秀娥破舊嘶啞的喉嚨,刺耳得如同夾著冷雨的風刮過老屋破舊的鐵窗框發(fā)出的呱啦聲。王秀娥干枯得猶如雞爪子的手,緊緊地攥成干癟的拳頭狂怒地在空中揮舞,仿佛一只瘦小又猙獰的夜貓在跟黑暗中的幽靈示威。
   “找!找!”李木墩忽然緩過神來,急急忙忙安慰妻子,他最擔心的就是老伴犯瘋病。自從剛剛出生連面都沒有看見,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孩子被計生辦的人強行抱走,王秀娥就瘋瘋癲癲的,這些年因為有找孩子的信念支撐,雖然沒有大犯病,還是受不得半點刺激。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計劃生育作為基本國策而強力推行,受多子多福的觀念影響了幾千年的中國農(nóng)民,還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接受這樣新潮的思想,冒著被處罰風險生孩子的人家大有人在。他們不能理解為什么只能生一個孩子,生自己的孩子究竟犯了什么法?!不理解歸不理解,生還是要生的,哪怕是偷著生,哪怕這個孩子沒有戶口,沒有地,只要生下來,總會有活路。有活路就好,農(nóng)民的念想就是只要有活路就好,苦也好,累也罷,有活路就有出路。那時候超生沒有戶口的不在少數(shù),超生被處罰的也不在少數(shù),傾家蕩產(chǎn)的也大有人在。超生被抱走孩子的,就是超生里最悲催、最可憐、最無助、最凄慘的人,王秀娥夫婦就是這樣的人。
   李木墩和王秀娥有一個兒子,按當時的政策,有兒子的漢族人家是絕對不可以再生第二個孩子??墒牵跣愣饝言欣?,摸著一天天掩蓋不住的肚子,感受肚子里孩子連心系骨的胎動,王秀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心把孩子引產(chǎn),那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她的血脈。母性的偉大讓她像一只張開翅膀的母雞一樣,不管老鷹是怎樣的兇狠,都會毫不猶豫地保護自己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還僅僅是肚子里的一團肉。就算面對的是獅子、老虎,她都不會有半點猶豫和退縮。她幾乎是不加思考,就決定把孩子生下來,這是個秘密活動,為了躲避計生辦的圍追堵截,她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躲進深山里的窩棚。好在那時候是夏季,不算冷,天不亮她就帶著干糧出村,深夜再回來補給食物,她的家在村里的最后邊,靠山,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就算是她自認為自己的行蹤做得神秘到天衣無縫,還是沒有逃過計生辦的暗線和法眼,一個組織對付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簡直就像踩死一只不自量力的螞蟻一樣簡單,王秀娥就是這樣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螞蟻。她毫無懸念地中了計生辦暗中布控的陷阱,在接近臨產(chǎn)的時候,村里婦女主任、計生辦干事、派出所公安干警聯(lián)合行動,在深夜里猶如神兵天降一樣,把李木墩和王秀娥堵在屋里,任憑她拼命掙扎、嚎叫、謾罵、踢打都無濟于事,像罪犯一樣五花大綁地被裝上拖拉機,強行拉到鄉(xiāng)衛(wèi)生院做了引產(chǎn)。王秀娥四歲的兒子李志因為受到驚嚇,得了癲癇,落下了病根。
   王秀娥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她清楚地聽到了她的孩子的哭聲。那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像鉆進骨髓里的精靈一樣,一直深深地刻在王秀娥的靈魂深處。以后的三十年里,這哭聲固執(zhí)地牽引她和丈夫大江南北地找尋孩子。
   她只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可以穿透她心臟的求助一樣的哭聲。那時,王秀娥的眼睛被醫(yī)用床單蒙住,兩條手臂被綁在木制的床欄上,她拼命扭動身子,想看看自己的孩子。然而,徒勞,幾個膀大腰圓的計生干事死死地壓著床單,任憑她怎樣掙扎都是無濟于事,就像被困在陷阱里的小鹿一樣,左沖右突,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王秀娥的孩子就這樣被抱走,她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就被抱走,這個可憐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九個月,竟然讓媽媽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抱走。
   隨著孩子的離開,醫(yī)院的病房也歸于沉寂,只有王秀娥筋疲力盡地躺在床上,渾身水淋淋的,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把帶著來蘇味的床單黏貼在臉上,她嘴里雖然被塞著紗布,依舊含混不清地發(fā)出別人聽不懂的謾罵和詛咒聲,兩只胳臂因為不停地掙扎已經(jīng)皮肉模糊。王秀娥異常清醒,她清楚地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她的孩子活著,她要找到她(他),她必須找到她(他),哪怕罰款、賣房、賣地、賣牛、流浪,她都認。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guān)押在派出所的李木墩被放了出來,他一路狂奔沖到醫(yī)院病房,抖抖索索地解開妻子被綁在床欄上血肉模糊的手臂,扯出嘴里的紗布,幫她穿上肥大的粗藍布褲子,還沒來得及問問她的情況,王秀娥就光著腳丫子,像被張開的弓弦上的箭被射出去一般沖出病房,褲腳滴下的血在地面灑下彎彎曲曲的一道猙獰恐怖的血痕。王秀娥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地沖進計生辦主任張梅花的辦公室要孩子,得到的答復是孩子已經(jīng)送人啦!再問給誰家?在哪里?被告知這是國家機密。王秀娥瘋啦,像頭不顧一切發(fā)狂的獅子,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砸了計生辦的玻璃和水杯,咬傷了張梅花的耳朵,撕碎了計生干事的衣服,抓破了村婦女主任吳桂枝的臉,撞倒了趕來辦案的民警,大鬧了鄉(xiāng)政府和派出所。然后就理所當然地被治安拘留十五天。
   沒有人知道在拘留所這十五天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總之,走出拘留所的王秀娥徹徹底底瘋啦。她不睡覺,空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夜里躺在婦女主任家門外成宿地哀嚎,白天在村里游蕩,見著懷抱的孩子就搶。村民不堪其擾,逼迫李木墩要么送精神病醫(yī)院,要么離開這里。李木墩沒有辦法,帶著妻子和年幼的癲癇兒子進城打工。那年月打工也難,何況還要照顧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拖著年幼的病兒子。結(jié)果兒子因為疏于照顧車禍身亡,肇事司機逃逸,案件拖沓了兩年,最后不了了之。失去兒子的王秀娥似乎奇跡般地清醒,她堅決要找到被抱走的孩子。他們回到村里,找計生辦、找婦女主任、找當年的知情人,結(jié)果所有人都諱莫如深——這是國家機密。
   王秀娥依舊鬧,依舊被當作精神病人和危險分子趕出村子。三十年來,他們到處打零工、擺地攤、撿破爛,打探孩子的下落,可是連影子都沒有。在茫茫人海里尋找一個連面都沒有見到的孩子,跟在大海里撈一根細細的縫衣針是一個概念。
   三十年過去,夫妻兩個都被歲月的風霜和生活的艱辛過早地衰老,王秀娥產(chǎn)后沒有好好調(diào)養(yǎng)坐下了病根,腿腳不好,眼睛不好,精神也不好;李木墩腰腿嚴重痛風。他們實在沒有能力在城市混飯吃,靠撿破爛的微薄收入連基本的藥費都付不起,勉強可以維持基本的生命而已。村子也回不去,他們的地因為超生和滋事被沒收,成了拿著農(nóng)村戶口沒有土地的流民。
   李木墩空洞的眼睛望著同樣空洞的夜色,小心翼翼地對幾乎要瘋狂的妻子說:“要不,咱們明天就收拾回村里找當年的人再問問,實在找不到,最起碼也把土地要回來,我們現(xiàn)在都干不動啦,打工也沒有人肯雇我們,擺地攤沒有本錢,撿破爛啥時候才是個了局!我們最起碼有地種,有個收入,找孩子也容易些?!崩钅径照f這樣話的時候,顯得有氣無力,他實在沒有把握他失去的土地能不能要回來。
   剛剛升騰起希望烈焰的王秀娥的眼睛里,那團因為國家有政策而迅速膨脹的希望之火瞬間被熄滅,像一頭被抽走骨頭的老虎,剩下一張軟噠噠的皮慢慢地癱下去。兩個人都睡不著,王秀娥空洞的眼睛像兩個連接洪荒的黑洞,空空的,望不到盡頭。她在這樣幽深的黑洞里看到了她因為車禍死去的兒子血淋淋的身體,也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對她招手,耳朵里響起那清脆的哭聲——那是她的孩子在向她求救的哭聲。這哭聲三十年來每每出現(xiàn)在她空洞的靈魂深處,支撐她熬過無數(shù)歲月的艱辛和苦澀,煎熬著她固執(zhí)的思維和心臟。她還是要找孩子,她只聽到一聲哭喊就被抱走的孩子,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念想,唯一的念想,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唯一的理由。
   再長的夜天光也終究是會照亮窗紗,哪怕是沒有窗紗的破舊窗框,也同樣不會被天光遺棄。世界上,也許只有天光不會區(qū)分貧富貴賤,有對眾生一視同仁的悲憫和博大。天光總會給人希望和慰撫,讓那些不為人知的絕望生出希望,有希望就好,有希望才有活下去的理由。李木墩和王秀娥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不過幾件可以蔽體的破衣服、露出棉絮的破被子和吃飯的家伙而已。唯一珍貴的是王秀娥生產(chǎn)時穿的那條粗藍布褲子和朝夕不離的老式收音機。
   幾經(jīng)輾轉(zhuǎn),他們終于回到了久別的老屋,木柵籬笆東倒西歪,滿院的蒿草,四面的土培墻壁坑坑洼洼露出固定的墻柱,房上的泥草蓋像遭遇了炮彈襲擊一樣破洞連連,木框窗欞歪歪斜斜,窗紙早就不知去向,掉了門板的門框扭曲歪斜著,泥土灶臺坍塌了,鐵鍋已經(jīng)不見蹤影。在一座座紅磚青瓦大院套的新農(nóng)村氣派的房子群里,老屋孤零零地躲在村子背后,破敗而寒酸。這是全村人都不愿意提及的往事,然而又是抹不掉的往事,老屋總是不經(jīng)意地讓那些那個時代過來的人記起那段往事,這是埋在那代人心底最私密的往事。似乎過去了,卻似乎又總是過不去的往事。
   間或有認識的老人跟他們打招呼,臉上帶著努力做出來的笑容,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嘲笑,抑或也可能有愧疚,當然,如果還能有良知可以愧疚的話。
   王秀娥拉著李木墩一路打聽到婦女主任吳桂枝家,這是很氣派的院落,六間正房,四間廂房,琉璃瓦屋頂、塑鋼窗、白鐵包門,花磚院墻,鐵藝大門,還有兩個人工花壇。吳桂枝衣著華麗,并不顯老,白白凈凈的,似乎比當年更加富態(tài)。她見到王秀娥和李木墩先是一愣,似乎早就忘記世間還有這兩個人的存在,要努力地思索才能記起一樣。但是,很快就夸張熱情地接待他們,不愧是搞婦女工作的人,應變力超級強大。寬大的客廳里,吳桂枝滿面紅光,一看就是春風得意。不錯,她是有得意的資本,她明年就退休,是村里少有的可以領(lǐng)退休金的人之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唯一的兒子不成器,不到三十歲就離了三次婚,至今沒有孩子,整天吊兒郎當?shù)馗蝗汉蠊酚殉院韧鏄?,泡妞的絕技堪稱高手,揮霍家財?shù)谋臼乱彩且涣?。不過這并不影響她的得意和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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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編者完全有理由相信這篇小說情節(jié)的真實性,因為我也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我相信,凡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會對王秀娥生出幾分同情和憐憫。國家推行計劃生育政策沒錯,執(zhí)行計劃生育政策的人也沒有錯,因為他們都肩負著控制人口增長的重任。那么王秀娥和李木墩錯了嗎?他們也沒有什么大錯。三十年前的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王秀娥夫婦計劃外懷孕二胎,因不符合生育二胎的政策被強行引產(chǎn),可引產(chǎn)引下的孩子是活嬰,肩負控制人口增長的吳桂枝、張梅花等計劃生育專干又不能扼殺孩子幼小的生命,只能強行從王秀娥的身邊抱走,送給符合抱養(yǎng)政策的張梅花的娘家弟弟撫養(yǎng)。王秀娥因為想要見見這個沒見過一面的孩子,多次到政府哭鬧,結(jié)果被沒收承包地并趕出村莊。王秀娥為了心中固執(zhí)的念想,無妻二人在城里流浪三十年,三十年來以撿破爛為生計。后來從收音機中聽到國家的政策寬松了,王秀娥的心中再度升起找回孩子的希望,他們從城里回到村里,后來又從村里找到縣里,最后找到了當年的縣婦女主任張梅花,弄清了孩子的真相,并且遠距離見到了自己尚未見過面的女兒,然后回到破舊的老房子中,心態(tài)平靜地去了另一個世界……佳作,推薦共賞?!揪庉嫞汉蔽涓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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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湖北武戈        2020-07-09 22:25:43
  一篇讀來讓人心疼唏噓的小說,欣賞了,問候宋昱慧老師!
與江山作者共同成長!
回復1 樓        文友:宋昱慧        2020-07-11 10:40:40
  謝謝老師辛苦的編輯和精彩的詮釋。感恩老師的支持和鼓勵!敬茶!
2 樓        文友:天生我才        2020-07-11 09:53:03
  一個悲慘的時代,五零后六零后這些人永難忘記的創(chuàng)傷?,F(xiàn)在他們都老了,獨生的子女沒有能力沒有時間照顧他們,有的甚至成為了失獨家庭,更是老無所依,悲不自勝。誰之錯?做為社會的個體和執(zhí)行者,他們都沒有錯,錯的只是當時的政府。中國政府的犯錯那是經(jīng)常的,代代必有人人必有的。犯了就改,改了再犯,買單的永遠是老百姓。拜讀此文,再現(xiàn)當年情景,記憶猶新,不由得令人心疼唏噓。感謝分享,問好宋老師。敬茶。
回復2 樓        文友:宋昱慧        2020-07-11 10:45:24
  謝謝您天生我才老師,您的感慨給了我絕好的素材,我再構(gòu)思一篇失獨家庭的小說。我們的百姓在時代的洪流里漂泊,被洪流隱沒了多少悲涼和無助,沒有人確切地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事情被擱置在淺灘上,但是被風化得殘破不堪。
   祝老師夏安!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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