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情】春天,茶香味兒濃(散文)
雨過天晴的日子,春天就像被洗刷了一遍,感覺是那么的干凈,清新怡人。驅(qū)車向著陽光灑滿的空港大道行走,滿心的感言,寄語于春天的指尖。那藍天白云的輕悠,在春天里漫畫;那山青水秀的姿色,在季節(jié)里盡顯;那樹枝掛滿的花容,簇擁著爭搶春天。
眼前高出的山谷丘壑,讓熱情奔放的火紅,點燃了一片土地。眺望遠方,村莊與天邊連接,那炊煙裊裊的多情擾亂了懶散的云朵。擋不住的春色,盡情撒歡,一溜煙的功夫,一片滿是盎然的生機。
此時,疫情已遏制,春耕生產(chǎn)開始恢復,日照各鄉(xiāng)鎮(zhèn),滿坡茶樹嫩葉吐翠,正是春雨潤春采茶的好時節(jié)。和大家一樣,帶好行裝,走出家門,尋村踏春,去采摘滿坡的綠茶。
日照綠茶很有名,這些年生活在日照,喝著養(yǎng)心養(yǎng)性情的綠茶,品的是茶文化生活的情調(diào)。而在日照綠茶中,要屬后村綠茶成色好。
后村作為空港開發(fā)區(qū),在日照市西南方向。山字河機場的建立,更促進了這里的發(fā)展。后村萬畝茶園,是農(nóng)村產(chǎn)業(yè)結構調(diào)整的重點工程。這里的茶苗都是南苗北移的物種,經(jīng)過科學研究和實地考證,后村鄉(xiāng)下氣候適宜,土壤酸堿度適合茶苗培植生長。從九十年代至今,已驗證茶的品質(zhì)和產(chǎn)量。
走進后村的春天,滿眼茶綠山坡的清香。步入鄉(xiāng)村彎曲狹窄的小道,才是真實的踏春感覺。這個春天盎然了萬物,喚醒了生靈。沉浸于此,感動在白衣天使打造的安詳里,心如春天綻放的釋然,由心的花兒朵朵開放,伴著茗茶的飄香,品味著美好。
其實,今日是我第一次來后村,好奇心占滿心緒。對于后村當然略知一二,后村有遠古傳說,有綠茶的苦澀甘甜。
要說后村的遠古傳說,還要從與娟兒共事說起。剛調(diào)到日照實驗小學時,與娟兒分到同年級組,我們從陌生人變成了好朋友,最后相知無所不談。娟兒姓李,是后村人,經(jīng)常喝她泡制的后村綠茶,聽她講后村的事。
她對我說:“后村天時地利人和,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币虿幌嘈?,我便不屑一顧地反問她:“為什么?你就吹吧!說你們后村綠茶好喝才是真的。”
也是,誰不說自己家鄉(xiāng)好呢!我喝著綠茶心里自言自語道。
她說:“真的,后村有師奶奶和仙姑的遠古傳唱,她們的故事一直在民間傳說?!笨此J真的樣子,知道這是真的,為此,對后村有了更多的關注。
很久以前,后村五洞府山,傳說有個慈善濟世的仙人,是華佗夫人和他女兒。華佗被曹操殺后,她們逃離來到五洞府山。后來她們免費給人看病,拿藥救人于苦難。從此,成為師奶奶和仙姑。因被她們的菩薩心腸打動傳唱至今。這是一個精神支撐的美好傳說,更是后村歷史的遠古寫照。
而今疫情還沒結束,新冠病毒就是人類面對的狡猾惡魔。我想,若師奶奶和仙姑還在,她們肯定會救人于危難,就像今天的白衣天使一樣,為民解除疫情疾苦。師奶奶和仙姑是救世的菩薩,白衣天使就是春天的使者——播種生命希望的精靈。
對于后村綠茶已不陌生。我在閑暇時經(jīng)常品嘗娟兒的免費綠茶。后村綠茶那種澀中甘甜的感覺很可口,特別是玻璃杯泡的茶,那綠色盈滿的樣子,能明媚了心情。
此時,車行鄉(xiāng)野水泥路狹窄彎曲中,蜿蜒起伏的顛簸,暈車也沒能妨礙我們賞春看村的心情。不知不覺,我們很快就到了后村鎮(zhèn)的一個下屬村蔡家官莊茶園,一個青島農(nóng)業(yè)大學博士生的科研基地。
就在這時,一架飛機隨著轟鳴聲飛過,劃破了天幕,留下了一道白色痕跡?;剡^神來,眼前一片養(yǎng)心的好景致,陽光撒進一池春水碧綠的閃亮,綠油油的茶苗,枝間嫩綠錯落,美煞心靈。果不其然,就像娟兒說的一樣。
接待我們的是蔡經(jīng)理,一個經(jīng)營后村眾潤生態(tài)農(nóng)業(yè)公司的企業(yè)家,這片茶園就是他的企業(yè)新項目。他四十多歲,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在他的帶領下,我們走進一個雛形茶園,是國家扶持的項目,位于山字河機場西北處的坡地。
茶園地勢高,西南方向,綠水池塘靜波閃耀,與停擺小船勾勒的畫面,一種心花蕩漾的感覺。岸邊柳樹成蔭鳥飛啼,參差著迎春花的明黃嬌艷,顯得格外清秀靚麗。與之對應的岸邊坡上,含苞的牡丹花待放,使人充滿希望。東南方向,一個銀白色大圓球在山的最頂端映現(xiàn),那是機場雷達。山腰處,一片大櫻桃枝上掛滿白色云團,像極了白云繞山的樣子。
茶園風景好,有種“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的感覺。高出的山坡阻擋著倒春寒,能讓茶苗避免一劫,是北方茶園的最佳選址。
漫步此地,采摘一片嫩綠鮮茶,放在口中品味,茶葉的澀感透出清幽茶香,與炒過的綠茶味道不一樣,鮮茶淳厚的感覺能壓過暈車引起的頭昏惡心,使人心情明媚,有回歸自然的歡喜。
這里茶苗品種很多,都是南苗北移的茶苗樹種。每種茶苗都有標識。經(jīng)過介紹,方知中茶108就是我們常喝的日照綠茶,黃金冠茶含氨基酸最高的品質(zhì),黃玫瑰加工后當白茶喝。紫娟茶可加工紅茶。鳩坑早茶為毛尖茶。這片土地茶苗品種多,正在喚醒希望,讓一個科學育茶的效率,帶動后村的經(jīng)濟。可謂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茶香滿山坡的效益養(yǎng)育了后村人。也給日照茶業(yè)帶來生機,相信不久的將來,日照茶享譽全國,走向更遠。
茶是一種文化傳承,也是一個文化縮影。飲茶最早始于春秋戰(zhàn)國,茶以物質(zhì)形式出現(xiàn),滲透于人文社交,歷經(jīng)數(shù)千年傳承至今,積淀了博大精深的茶文化。茶,有暖心養(yǎng)胃的紅茶,也有清心養(yǎng)神的綠茶,還有其他的茶葉品種,而我更獨愛綠茶。
站在高坡上,感受到這里的厚重,品嘗春天的盛情,思緒飛向遙遠……那人、那茶、那地方仿佛在昨天。兒時,我們家從東北搬到云南麗江時,借住在當?shù)乩相l(xiāng)家。那是一個春天,也是新采摘的茶葉,在那兒我第一次喝上了茶。依稀記得,當?shù)乩相l(xiāng)煮的是油茶,將一個倒好菜籽油的土罐放到火盆上,待油開了將糯米放進去炒。有香味時再將采摘的鮮嫩茶葉放進去一起混炒。茶葉變深綠倒上適量的水,放上適量的鹽開始煮。香味撲鼻時就可以倒在碗里,然后就著米飯當菜湯喝,那個味道至今難忘,是我童年喝到得最香的茶。
時光流水浸染韶華,歲月遠逝記憶猶存。剪一段時光為尺,度量人生的跨度,生活在日照的我,如夢般的感嘆。今天站在后村這片土地上,親手采摘一片茶葉,感受著春天的茶香,味兒濃濃的,里面不僅有茶的濃郁味道,也有童年生活的味道。
游完茶園,我們又去了后村眾潤茶廠。在辦公室,蔡經(jīng)理給我們泡上了自產(chǎn)的綠茶。關于泡茶,是有講究的,用燒開的山泉水泡制,綠茶會更好喝。一般第一遍泡的茶水要倒掉,這是洗茶的水。第二遍泡的茶水才能喝,當綠色淡了沒有顏色了就倒掉。泡綠茶喝,用透明玻璃杯最好,喝起來別一番風味。仔細端詳,水中的一小撮的綠茶,會慢慢散開,泡開的片片茶葉,就像春天柳枝吐翠一樣,層次簇擁,茶香撲鼻四溢。不禁想起西晉張載《登成都樓詩》中的“芳茶冠六清,溢味播九區(qū)。人生茍安樂,茲土聊可娛?!睅拙湓娋?,這是一首五言古詩,為以茶人詩的最早篇章之一,如此的詠茶詩句,將人飲茶的感覺寫得賽過神仙。
此時,我們慢條斯理地品味著茶香,那種苦澀中有甘甜、清爽中有情調(diào)的感覺,有種久違的味道,濃濃的,讓人回味無窮。
飲著茶交談著,大家從南扯到北,從北扯到南,最后經(jīng)不起好奇,蔡經(jīng)理問我:“聽老師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是的,我從云南來的?!蔽艺f。
“云南人怎么來日照了?”
“怎么不可以來呢?你都可以南苗北移!”我打趣說道。
“呵呵,你在哪個單位工作?”
“在日照實驗小學教書?!?br />
“李娟兒你認識嗎?”
“?。√煜ち?,我們是好朋友?!?br />
喝著綠茶,難怪感覺有種熟悉的味道,此時才知娟兒是他姑家表姐,真是無巧不成書,有緣擋不住的茶香情濃。
品茶如品味人生,一個人在飲茶過程能品嘗到茶的苦澀甘甜,一個人在經(jīng)歷歲月磨礪中能品嘗到人生的酸甜苦辣。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緣起緣落,花開荼蘼,不經(jīng)意間,嘗盡世間一切滄桑。
后村,那春色滿園關不住的茶香,溢滿心間,深藏心底。這個春天不一般,這個春天沒有因為疫情而改變,這個春天還是那個春天。
時光荏苒,歲月靜好。此時微信接通娟兒,與她相約,下次一起來賞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