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尋】人生只要緣起,愛情便是傳奇(散文)
風(fēng)兒輕輕,撫慰著心琴,讓情思悠揚(yáng)遠(yuǎn)方;河水潺潺,婉唱著曲調(diào),讓柔情似水綿長;楊柳依依,舒緩著腳步,讓彼岸花開夏季。撫今思昔,過往映現(xiàn),歷歷在目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那是一個夏天,初次來到陌生的地方,有著更多的好奇,也讓我第一次看到了大海的波瀾壯闊。曾假扮著海鷗飛翔的樣子,揮舞著絲巾,讓夢如飛絮而飄揚(yáng)過海。
也許每個女孩都喜歡做夢,對愛情都有過很多的遐想。而我也不例外,曾經(jīng)想讓自己如灰姑娘一樣,希望能夠通過一場舞會,找到自己心儀的白馬王子。
那時,青春悸動的年紀(jì),懵懂的少女心,裝滿了如夢幻般的童話故事。對待愛情,苛求著完美,讓自己變得認(rèn)真虔誠。甚至,顧及不到未來等待自己的該是怎樣的境地,只想苦苦尋覓一個自己臆想的、有神秘感的、并且適合自己的人。終于有一天在一座橋上的偶遇,便是跨越南疆北海,讓自己義無反顧的傳奇故事。
站在時光的高度眺望,遠(yuǎn)逝的影子便會拉長。記得我和他認(rèn)識的時候就在夏季,那是我和母親第一次來山東日照的時候,當(dāng)時我們住在了許家樓姑姥姥家。
許家樓,與海曲路相鄰,在海曲公園相對朝北的位置。在日照的十幾天,喜歡向南走去,在海曲路上行走,在公園的河堤水岸上漫步。當(dāng)情不自禁的雙腳步入那涼爽宜人的林蔭小路中,也是別樣的清心。
海曲公園,風(fēng)景如畫,洋溢著盛夏的熱情。這里,既有河堤水岸的柳蔭成行,又有參天大樹下的恬靜小徑。東邊河水常年自北向南流淌,從來沒有間歇過。而西邊,那饅頭山頂?shù)募t色涼亭,被枝盛葉茂的遮擋,加上山根處綠水纏繞,顯得清幽俊秀。自東向西,通往饅頭山有座石拱橋,橋身半圓形與池塘綠水倒影相連,畫成了一個圓滿的大句號,那種與山相托、與水相連,顯得特別唯美可人。就是在這里,我們相遇。
那天,是一個周末的早晨,我和姑姥姥家與我同歲的女兒,我稱小姨的玲兒,一起去公園玩。我們直奔到饅頭山頂,坐在涼亭看風(fēng)景,吃著自帶的點(diǎn)心,喝著自帶的溫水,聽著鳥的啾語,聞著花的清香,也是十分愜意的事兒。
一襲曉風(fēng),裙袂飄逸,垂柳蕩漾,心也清爽。夏天,蟬鳴鳥啼的吵鬧,使人感覺著熱度。于是我們下山,走到石拱橋上。在這里我們扶著橋欄,弄個姿,拍張照,不知不覺,我們已漫步走到了北岸。
北岸處有個臺階,自上而下,與水相連。情不自禁的我,走下臺階,蹲著身子撩起了水,那種消除了燥熱的感覺是清心的爽。然后,我們回到池塘旁,在肉茸茸的草地上坐下,開始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石拱橋的唯美線條,流動水聲的清靈奏鳴,真是一種享受。瀲滟的水光,石拱橋倒影的動感,看著也清爽明心。我們陶醉于此,忘乎所以。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大聲問道:“誰的提包?”
玲兒反應(yīng)很快,說:“?。∥覀兊奶岚€在上面?!?br />
我們著急地跑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提著我們的包站在石拱橋那里。
我連忙接過自己的包,順手從包里掏出身份證給他看,說道:“這個包確實(shí)是我的吧!”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遞給我們提包后沒有馬上走,而是好奇地問道:“你們是外地人?怎么來我們?nèi)照樟???br />
“嗯,我怎么不能來日照呢?”反問他,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這時玲兒拉了我一下,說道:“別弄錯了,她從外地來,我是本地人!”
其實(shí),他給我的印象應(yīng)該不錯,起碼他“拾金不昧”的人品沒有問題……
夜的靜謐,傳來蛙鳴悠揚(yáng)的歌聲,宛如別樣的情愫奏鳴了愛的心曲。這個夏天特別熱,吃完晚飯,大家都喜歡去海曲公園散步。我和玲兒隨著人群走在了去海曲公園的路上。
晚上的公園別樣的景致,燈火闌珊處,讓夜色多了些許神秘感。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上天安排,我們竟然在公園那道石拱橋又一次相遇。那天晚上,他主動問我們住在哪里,還不放心我們走夜路,竟然陪著我們一起回到了姑姥姥家。
后來,他通過在許家樓的戰(zhàn)友,打聽到了我們,竟然讓他戰(zhàn)友的母親來提親,真是日照地面窄,走哪都是連著筋。他戰(zhàn)友的母親就是我姑姥姥的侄女。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同時遇到了我和玲兒,我又是一個外地來人,他怎么就看上了我呢?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門不成婚。
擋不住彼此間的愛慕,那就是緣;分不開彼此間的癡情,那就是愛。在那段不太長的日子里,我們把對方看成充滿神奇感的一本書,彼此認(rèn)真閱讀著。
他很珍惜我們來日照的十幾天的時間,幾乎每天晚上去許家樓姑姥姥家約我出去散步。記得我和母親臨要回云南的頭一天中午,他們一家人約我和母親去做客。那次,我們見到了他的母親和他的哥嫂姐姐妹妹們??吹剿麄円淮蠹易尤?,我心里知道,這是來幫他拿眼光考察未來媳婦人選的,也是我最反感的。但已經(jīng)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也不好任性離開,畢竟人家熱情招待我們沒有錯,我也只好克制一下自己自尊心作祟的傲慢。那天的盛情款待,讓我第一次吃到大個螃蟹和大個對蝦,那種海鮮味道,是我一生最難忘的味道。
人生宛如一場旅行,時光就像一輛列車,把我們從春帶到夏,從秋載向冬。經(jīng)歷了春花爛漫的時節(jié),感受過夏風(fēng)的熱情爽朗,觀賞在著秋月的浪漫,在冬雪的蕭瑟中沉思。
翌日,我和母親啟程,坐上回云南的火車。臨行前,他買了很多路上吃的水果和點(diǎn)心,并把自己早寫好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的小筆記本遞給了我,我說我已經(jīng)記在腦子里了,不要筆記本了,可是他說不行,非要我?guī)е?br />
在雙軌道上,一列火車開始啟動,行走中緩緩地拉開了我與他的距離,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中,方知我們已是天涯各一方。不由地想起泰戈?duì)柲鞘住妒澜缱钸b遠(yuǎn)的距離》的詩篇,其中“世界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星星沒有交匯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zhuǎn)瞬間無處尋覓?!钡囊欢卧娋洹CH恢?,不知愛在何方。
回到云南的家,心有所思地從包里拿出筆記本翻開看,發(fā)現(xiàn)上面不僅有他的詳細(xì)地址,還有一份情書,至今想起,很溫暖。在以后的日子便是我在云南麗江教書,他在山東日照忙著警察的工作,于是,書信往來的紙片,便成了我們之間溝通和交流的最佳方式。
我們在夏天的偶遇,經(jīng)歷了秋天的寂寞,忍受著冬天的考驗(yàn)。耐不住的相思之苦的他,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我曾經(jīng)回家的路。
臨近春節(jié)之際,他背著厚重的包裹,攜著愛意情濃,從冬雪寒天的北方向著春花暖意的南方,出發(fā)。萬水千山總是情,跨越千里為愛而來。兩天兩夜外加一個白天的漫長,馬不停蹄地奔波,就是為了那份執(zhí)著、為了那份愛意,而來到了滿城春意的麗江,我工作的地方。
麗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有著諸多的傳奇,聞名遐邇。這里的四方街是古城中心,那四處小巷通幽在彩石鋪滿的街景里,人來人往的喧鬧聲和每日清水洗街的噪雜聲,顯得更加繁華熱鬧。這里的黑龍?zhí)兑郎桨牡胤?,那朱樓古色在綠色遮擋中或隱或現(xiàn),伴著石橋流水聲和鳥語花香的和鳴,顯得更加妖嬈多彩。這里的茶馬古道,那綠色鋪滿的田野,馬兒拉車的馬蹄聲和隨風(fēng)蕩漾的鈴鐺聲,似乎引領(lǐng)我們走向了納西族東巴文書寫的遠(yuǎn)古。我的工作單位就在四方街的附近,他為了我,來到了如此陌生而又神秘的地方。
依稀記得,那時的麗江,有兩個客運(yùn)站。知道他快到麗江的我,起了個大早,在單位請好假,我便騎著自行車去了市區(qū)的那個車站接他,結(jié)果在車站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他人。當(dāng)我反應(yīng)過來騎車跑到郊區(qū)車站時,連個影子也沒見到。其實(shí),他在郊區(qū)車站等了很久,以為我工作忙脫不了身,就擅自離開車站,拖著旅行箱直奔附近賓館辦好了住宿。而我,忙乎了一大早,尖擔(dān)兩頭脫,兩頭跑也沒接到他。
也許大家不理解,打個電話不就成了,可那個年代手機(jī)還沒有普及,通訊聯(lián)系幾乎是單位座機(jī)電話。沒辦法,我又騎車回單位等他電話。剛到單位辦公室,電話響了。一接是他打來的電話。我馬不停蹄地去了他所在的賓館。等我查到他的房間時,門就被他打開了。這時,驚奇地發(fā)現(xiàn),鋪滿報紙的滿窗臺和桌子上,紅彤彤的一片。
問明情況后,我感動得只想哭。原來,因從北到南氣候越來越暖,他一路上帶著冰凍新鮮螃蟹和對蝦開始融化。用心包裹得再好,也經(jīng)不起兩季溫差轉(zhuǎn)換,兩天半的旅程更是無濟(jì)于事。幸好只是融化,影響不到海鮮的鮮度。他找了一家小餐館,花錢把螃蟹和對蝦煮熟,然后將海鮮帶回賓館晾曬起來。他是海邊來的人,對于海鮮的保存豈能難倒他。于是,我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也讓我把自己的一輩子都交付給了他。
愛是一個人的事,而愛情則是兩個人的傳奇。當(dāng)兩人的傳奇演繹出和諧的音符,也就是合奏的美妙旋律。我怪他很傻,他只是“嘿嘿”一笑。就是這一次,我們愛情升溫,決定攜手一生。
歲月因緣而聚,人生因愛而精彩。緣分如橋,只要你在岸的那邊、我在岸的這邊,彼此間有了初識的共鳴,有了往昔的默契,有了兩顆心的交融,無論有多遠(yuǎn),望斷南飛雁就是為了等你而來。過完春節(jié),我們啟程,一起坐上了去日照的火車,并在日照步入了婚姻殿堂。
芳草依依碧連天,花香縷縷似如煙。愛情是奏鳴心曲的美妙音符,婚姻是用心打造的圓滿句號。緣分像一座橋,由心而起,破曉而出,傳頌著千里姻緣一線牽的美麗詩篇,如此的色彩斑斕、絢麗多彩。人生只要緣起,愛情便是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