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心中有愛,青春永駐(散文) ——謹以此文獻給我公司退休的邢忠萍經(jīng)理
?前年約摸同樣這個時候,我們的一個工友退休了,送別之際,你早會上說:時間真快呀!還記得一些老員工初來時候的情景,一晃,怎么著,一個個都到了快退的年齡?一個一個地相聚送別,怎能沒有感觸?聯(lián)想到你自己后年這個時候也要退了,說著說著,眼圈紅了,眼淚止不住簌簌掉了下來。真情難于抑住。起初你還試圖去揩,后來揩了幾次揩不住,索性任它流了。——這是情至深處,女性感情真摯自然流露的美,潛意識里自然涌起的情緒怎能靠外力來刻意阻止掩飾得了的呢?真情至美,就任它流吧。
那時公司正在優(yōu)化作業(yè)程序,調(diào)整場地大搬家,加之工作業(yè)務(wù)又非常的繁忙;面對兩方面的忙碌,事務(wù)繁雜,宏巨瑣碎,紛紛繁繁,麻團一般,你卻有條不紊井然有序地安排著:工作中所有能估計到的細節(jié)、綱要、注意事項,就連搬運過程中容易忽略,實際卻十分應(yīng)該注意的磕碰擠壓劃傷等,你也都細致留心,事先考慮周全到家?!孀屓梭@嘆,你小小身軀,平時溫和恬靜的外表下,蘊藏著竟有如此無窮的浩瀚磅礴的能量和彈性!
那日,雨后的晨曦溫潤恬靜地拂過樹梢、枝條縫隙,碧葉透光流翠,仿佛一面鏡子,照耀著你直面東方自信滿滿布置工作時飽滿豐富的臉——豐盈、睿智、知性。而此時,淚水卻伴隨著你工作安排演說的一路,化成了你思想行程中的娟娟溪流。清溪印月,湖月相印,無意間,這竟成了我們聽者眼里至美的風景:自然,純澈,通透、晶瑩的心靈,至純至美,感人至深。那個雨后清爽怡人的初秋早上,這個不受意識控制,淚花布置工作的情形,始終縈繞我眼際、心際,多年未去,已凝固成了我對你工作生活思想情感乃至為人處世的一個特定形象印記。長期的一線領(lǐng)導(dǎo)工作,它能錘造一個人的思想品格和性格,乃至外貌體格,把你磨礪鍛造成外表嬌小柔和,內(nèi)里磅礴澎湃,能量無限的優(yōu)美反差存在,構(gòu)成一種別樣的美麗,內(nèi)在氣韻的美麗。有了這種美麗,她就不怕歲月的雕琢——即使雕琢,也將是越琢越完美。這種氣韻之美,只有透過外象逐漸深達內(nèi)里才能透徹了解,進而產(chǎn)生由衷的敬佩贊美,尊敬和親近。這種美猶如參天蔭蓋大樹,是從土地之中一點一點拔節(jié),一天一天冒芽累積長出來的,根須永遠牽連著土地。你對公益,對社會,對同事,對弱者、貧者、難者,天生的出自母性的關(guān)愛就是明顯的例子。樹蓋越博大繁茂,其蔭也越大。我們的邢經(jīng)理你就屬于這一類別。高尚不是強加的,尊敬不能是強勉的,它是由小事累聚起來的,一點一點博取的人心,贏得的人們的尊敬與認可。所以倘若高尚真正有的話,她離我們生活該不會太遠。因此,就有了我寫你的第一篇文字:“淚花”。竟受到了江山編輯組老師們的不棄認可,第一次意外獲得了江山文學的精品獎,這對我來說是十分不容易的,也側(cè)面證實了一點:好文章首先要有真情實感。此言果不虛也!
?去年約摸也是這個時候,又一撥同事退了,你送別之際,又是早會傳達公司精神,安排新一周的工作進程計劃。這一次,你只是說了句,我明年這個時候也要退了的話,眼圈紅了紅;我就站在你近旁,明顯感覺到你是強抑制了自己的情緒的,眼淚終于沒有像前年那樣恣意流下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按理說是“近鄉(xiāng)情更怯”,離退更近了,你該有更多同感的淚水的,而你卻一滴也沒有?這不像是感性的你的風格呀?——但我或許知道了:你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退休后有了豐富多彩的生活規(guī)劃與安排了吧?退休將是你新生活的起點,又一個奮斗目標長征的開始。你一直在準備著,來不及感傷流淚了;眼圈的紅,最多只是預(yù)示著你將告別過去,告別人生第一個懵懂的已不覺逝去的青春——卻也是努力了無悔的青春——心里的送別儀式罷了。歷經(jīng)世事的你,真切地感嘆著時間流逝得太快,來不及品味細想,就這么著已從身上伶伶地跨過去了,流逝了近半個世紀的年華韶光。已有經(jīng)驗的你、警醒的你、懂得加倍珍惜的你,要做的是細細地品味咀嚼,仔細地體察感受接下來的青春,自己完全把握的時光。退休后有了第一個青春的缺憾和成功的經(jīng)驗,你總要考慮周全,完全把握自己這第二個青春即將來臨后的時光,她的每天每秒如何過。你說你愛瑜伽,它強身健體,修煉心性;你說你打算將來也要開個瑜伽館,你也想做做,體驗體驗,那身材火辣,令眾人羨慕的風姿綽約窈窕的健身教練,究竟是啥感覺?你也愛好旅游跑步,空閑時你也想要踏遍祖國的山山水水大江大河……總之,聽你的憧憬,等著你去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仿佛這冥冥的世界,萬物芻狗的上蒼,也知道你小小身軀里涌動著的巨大能量似的,它要給你一個出口,讓你奔涌噴發(fā),像高山瀑布一般,那是不可抑制的胸腔熱流。一幅幅美麗的圖畫已經(jīng)在你眼前展開,就剩一年了,你已經(jīng)來不及為過去易逝的韶光而悲感憂傷,或因過往一些成功而延續(xù)沉浸于自豪與喜悅之中。你一邊工作,一邊已在規(guī)劃著未來。所以,在又一次面對工友退休,你觸景生情,感觸之時,也就眼圈紅了紅,繼續(xù)一如既往地細心地有條不紊地日常一般安排著你的工作,完成你早會傳達公司精神的布置演說。聽你的早會,猶如聽一場家庭的、母愛的、細心入微、無聲關(guān)懷的瑣碎,殷殷的叮語如春日的麥田細雨,秋日的葉間陽光。——當然,這需要你作為聽者也具有一顆愛心,體察入微,感同身受的心靈,同樣的熱愛工作、熱愛公司、熱愛同事的一顆愛心,否則聽起來或許就是繁瑣累贅與啰嗦了。——還真就有人這么認為的。這也印證了所謂的你就是對周邊事物反應(yīng)的自畫像,真是至理名言。這些話,你在職時我不會說,說了一定成了馬屁;現(xiàn)在你退下了再說,就是真心真情,因為我無欲無求。純粹出于一雙喜歡發(fā)現(xiàn)生活中美的眼睛,好來照耀救贖我自覺是丑陋不堪的靈魂。你知道的,你在職時,除了你空閑沒事時見面主動和我聊幾句家常,問候幾句無關(guān)工作有關(guān)我們活力的話語,我真還不記得有哪幾次是我主動找你聊天的。一是我木訥不善言辭,不善和不熟者言辭,但也怕和熟識的領(lǐng)導(dǎo)言辭,親近聊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卑,還是總感覺隔著什么不自在,這是我根深蒂固的毛病。但就此,也還會有人說我愛拍馬屁呢!真不知道他們的判斷依據(jù)是什么?要是沒有活力這個媒介,沒有你主動的對下屬員工的關(guān)懷,我想我們也是不會如此接近的不是?一切皆緣。
今年的這個時候,也就是前天吧,你輕描淡寫地說,今天是我跟大家的最后一次早會了,因為后天我就要退了。中午吃飯時,你主動和我聊天,說到我們活力鳳凰湖活動的事,說到群里發(fā)出的鳳凰園桃子如何的碩大可人,你烏黑的眼眸里洋溢著光彩,一股清新親切讓人親近的味道。你再沒有提你退休的事,我卻主動提了,你顯得很自然,只是倒說我還要繼續(xù)十多年的努力呢。看的出,聽得來,你對我充滿著鼓勵與期待,內(nèi)心滿滿的祝愿。我仿佛看到了今后我們會在活力這個團隊里有更多的一起的交集。晚上,和馮君聊天,她說,以后你和邢經(jīng)理或許會更親近一些。我懂她意思,回答她說,那是肯定的?!苍S是我聽岔了,聽成了后天,其實是開會后的第二天你就退了,剛好和活力周年慶的活動疊在了一起,弄的我都沒來得及為你贈上送別祝福的話語,心里很是遺憾,很覺得對自己交代不過去,尤其是一想起你在職時對我孩子的無私關(guān)心關(guān)懷與幫助(對你來說,也許只不過做了你作為公司領(lǐng)導(dǎo)該做的事,可對我的結(jié)果,就是實實在在地被關(guān)心幫助到了),更是深深自責自己粗心不該。過了一天,總算補上,讓自己心情稍許寬慰了些許。
第二天,九號,你一身純紅連衣裙,素凈利落,襯著光潔健康的膚色,在我們所有的工作藍里,顯得多么得醒目,美麗得體大方。更有意思的是,你興奮之余,在公司群竟曬起了你工作第一年的工資單,看著看著,時光穿梭,幾十年仿佛濃縮在了一瞬。我趁勢鼓動你也發(fā)一發(fā)你當年入廠時的照片,清純少女照,竟然也是一身的紅色,只是有個白花邊領(lǐng)子,那是時代的印記。看來紅是你心底喜歡的原色,也正符合你朝氣蓬勃積極努力奮發(fā)的性格。你的網(wǎng)名不就是天天向上么!我總以為你是不會再落淚的了,然而事情終于來到時,你還是抑制不住落淚了。幾年里從來演講不打楞的你,今天竟數(shù)次哽咽演講不下去了,停頓下來,壓著心跳,但就是始終平復(fù)不下來。我聽得出來,許多的原先準備的話你都跳過省略了,只是一個勁地說著祝福大家的話語??偨?jīng)理睿眼總結(jié)的好,說你是:工作上,出色認真的領(lǐng)導(dǎo);生活上,陽光活力的強者。你把兩者平衡處理的完美。當總經(jīng)理宣布決定繼續(xù)留用你的時候,我一是為你高興,同時也微微的有些缺憾,你的瑜伽教練夢想恐怕要向后推遲幾年了,但卸任經(jīng)理后,你或許有較多的時間可以繼續(xù)做你的瑜伽,跑你的步,游樂豐富你的山水人生。你選擇了自己的生活,生活也用它特有的方式反饋給你的選擇。那么,我們就彼此安好,沿著各自軌道逐夢去吧……
“充滿愛心,活力飽滿,母性光華,平易近人?!边@是我作為一個公司同事普通員工,同時也是活力跑步群的共同好友,對你的印象總結(jié)。特別是,每次看你在紅十字會獻血車上臉光紅潤,孩童一般微笑躺著抽血,看著你渾身舒放怡然愜然的神情,我特別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欣賞注視著自己的血液,涓涓汩汩,一點一點,蜿蜒堅定地流進潔凈透明的采血袋里去,你眼睛瞳仁的湖泊映照出童稚赤子最純澈無邪的光波來。我相信,此刻你專注的眼神一定是在想象著你的愛在流淌,流淌到你所熱愛著的祖國的任何一個地方去,需要它的地方去,無論山川還是平地,所有需要的生命里去。你的思想、價值觀、處世觀、人生觀,你的愛,在這里,在這抽血時刻,得到了放大延續(xù)升華,又反襯出你小小身軀外像蘊藏著的竟是無限愛心、無限能量、普通又有著一顆高貴的靈魂。通過這血液將駐進更多人的生命系統(tǒng),從而形成人間普愛。看著自身這血液任由你想象的流淌,將是怎樣的一種幸福,怎樣的一種大美?這或許也是上蒼對博愛者的反饋!你對每一次的獻血證,記錄照片,都分外的愛惜,精心的收藏,也許也在例證著我猜想的正確性吧?我真羨慕你,你的生活,你一直保持著的童稚般清澈的靈魂。
——這些都是從你做事普遍意義上來說,來寫的,具體到我呢?若沒有我自己切身的感受,又怎能去深刻理解你普遍的思想行為感情,人生價值觀意義愿望所在呢?我正是從我身上,從你無意間照進我們生活心靈窗口的一縷陽光,看到了你思想的光芒,你的無私仁愛,自然與博大……
這里有一個畫面是我和我妻子永遠不會忘記的,就是我孩子當初在公司,你作為他的領(lǐng)導(dǎo)為他苦口婆心所做的關(guān)懷與幫助。一葉窺豹,這樣也可以看出你具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博愛母性情懷。日常工作管理之余,你對現(xiàn)在年輕人大學生事業(yè)成長之路上,價值取向,太多物質(zhì)至上,好急功近利,缺乏老一輩吃苦耐勞精神,缺乏社會責任與擔當,更別說奉獻精神了。你工作管理中見多了這些普遍存在的現(xiàn)實隱憂,不免焦急,常感嘆和憂慮,又自感無可奈何。眼睛看著車間常常悵然若失,久久凝視……但,一旁聽著的我們,卻看見了你的社會責任和擔當,以及一顆悲憫濟世的心。
現(xiàn)在想想,那時,我那好動又常曠工不懂守規(guī)矩廠紀的孩子確實費了領(lǐng)導(dǎo)不少挽救心思的。一直以來,我感恩領(lǐng)導(dǎo)的仁心的幫助與關(guān)懷,讓我孩子在人生迷茫困難期,沒有對社會對人性的善迷失,在迷茫,在惡的引誘下,在另一方向,始終有一雙雙無形的手在溫暖地關(guān)懷著他,拉拽著他,致使他慶幸沒至于滑向深淵和沼澤,讓他在一生的經(jīng)驗里始終感覺社會有善的因子曾經(jīng)關(guān)懷過他,讓他在以后的人生里也能時時冒出來去關(guān)懷影響別人,這是我內(nèi)心深處最美好對社會要深深報以感謝的一段經(jīng)歷。謝謝邢忠萍經(jīng)理。
現(xiàn)在想想,我那好動的孩子確實也不適合在廠里固定的崗位上做事,后來幾經(jīng)周折和糾結(jié),自己果斷選擇應(yīng)聘從事商業(yè)銷售這一行當,晚上堅定地說苦累都是自己的選擇,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架勢。后來倒還真是一直做得很好,很用心專注呢,業(yè)績也不錯,于是我們也就放心了。相信你也會替他高興的,因為我知道你有寬廣博大的母愛。那年夏天孩子不好好上班,請假又沒來,在班上你和曹科長特意買了西瓜去我家里去看他,究竟在干嘛。晚上回家——我在當初寫的《一只紅囊西瓜》的紀念文章里是這樣描述的:邢經(jīng)理和曹部長買來的西瓜只吃了一小半,還留著大半個留在桌上,剖開袒露著的紅色瓜囊,在西窗戶射進來的初夏的晚霞光照下,圓亮紅潤,透著甜意。三張拉開著圍成半圓形的靠背椅子,一看就知道那里剛剛有著怎樣的促心交談,敦敦善導(dǎo)。看著看著,因為是在無人處,在家里,剛才在公司就有的一股暖流,現(xiàn)在早已包不住跑出了眼窩。無數(shù)次的摔爬造就的堅硬外殼瞬時被這圓潤的紅囊西瓜給融化開了。
生命里,那些颶風暴雨之后的彩虹,冰凍飛雪天里的紅泥小爐,茫茫沙漠中的一波清泉,疲憊旅途中的溫馨驛站,驚濤駭浪中的一點燈光,她們總是讓你無法忘懷,今天這只紅囊西瓜必將永遠銘記在我們一家人的心底里……
青春是美麗的,尤其是心里充滿著友愛、博愛、關(guān)愛、母愛的青春,別人眼里會更加的美麗,在人們的心中,特別那些曾受過她恩澤普惠的人們心中,將永遠不會老去?!皾蓾善淙A”,如今細細想來,總覺著看似平凡的邢忠萍經(jīng)理身上,纖細柔小的身軀里,常常蘊藉著讓人震撼的磅礴的力量,那是愛的力量,女性天生母愛的力量,當她有意識地融化進社會這個更廣闊的博愛海洋里去的時候,意義就更非同一般了。我愿一直追隨著,去理解,挖掘和學習……
——謹以此作記,祝福我公司邢經(jīng)理今日光榮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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