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詩歌路上看詩歌(雜文)
新詩百年的歷史過去了,經(jīng)歷了好幾代人,這幾代人的詩風(fēng)各不相同。這些,不能給予其好與壞的評價,一旦評價,就會失去公平,公正。評價者也會陷入無知的圈子。他們的性情筆調(diào),基于環(huán)境所致,主要是社會環(huán)境所致,言論自由很大程度上的約束,思想境界打不開,難以達到一定的高度。這些,是過去幾代人的事情了。
說到這,可以放眼再往前看,唐代的古詩達到詩歌界的峰巔。我想,是不可不信的。詩歌,是情感的產(chǎn)物。這點不用多說,眾所周知。在此,來看詩歌的意境。如張繼《楓橋夜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一幅冷清孤寂而又不失絕望的境界。有漁火,有對生活的期望。就算生活多么困苦,他們繼續(xù)生活著。有鐘聲相伴,哪怕是過客,那鐘一敲,也敲醒了心路迷途的人。那鐘聲,來自哪里?來自寒山寺的??!寺是和尚習(xí)武,誦經(jīng)的地方。經(jīng),是一種文化,是一種心靈洗禮的文化。固然,讓這位落第的應(yīng)試歸人,表面貌似愁緒萬千,實則豁然開朗。對于塵世也是一種醒悟。從而,思想上也是一種突破。詩歌的最高境界,是思想的突破,讓人發(fā)省,受益教育。張繼,做到了,也正因為他的一首詩歌,流芳千古。只是,后人,對他詩歌的解讀,停留在字面上而已。我想,并不是他的錯,也不是他詩歌的錯。我想,他才夠格稱之為第一等級的詩人。后來,象這種好詩,也是有的。蘇軾《題西林壁》: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詩歌,思想的境界已經(jīng)突破了,但意境比《楓橋夜泊》的淺顯了很多。
唐代的詩仙李白,《靜夜思》也是比較好的詩歌?!按睬懊髟鹿?,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逼錉I造的意境是美的,淡淡的思鄉(xiāng)情景。表達思鄉(xiāng)之情。在思想上,局限于個人的情懷,很難有新的發(fā)現(xiàn)與突破。此詩歌與《楓橋夜泊》相比,遜色了許多。就連張若虛孤篇壓全唐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也好,還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lián)u情滿江樹” 在營造的意境上是無可挑剔的。在思想上還是屬于兒女情長的范疇。在思想高度上與《楓橋夜泊》相比,還差一大截。只不過,是一些愛美的眼睛,往往疏忽了思想境界,就直接予以至高無上的評價而已。
由于朝代的變遷,很多人對詩歌的誤解與曲解。一味追求詩歌的意境美感與個人心理的傾述,漸漸趨向狹窄的心理空間。從某種程度上說,詩歌是退步的。包括新詩??吹竭@里,請不要生氣,也不要不承認,要面對現(xiàn)實?!对賱e康橋》、《雨巷》在新詩界里,還算得上是比較好的。從古詩轉(zhuǎn)向新詩階段,在營造意境方面還是比較成功的。但沒有思想的高度。我們?nèi)祟?,是高等的動物。高出一般動物的是什么?無非是思想。那么我們作為文學(xué)藝術(shù)的主宰,思想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高級的。我們往往犯的錯,也是最低級的,也是最高級的。從《再別康橋》、《雨巷》之后,我們的好詩在哪里?這是令人深思的。
因為失去了詩歌思想的頂點,新詩里出現(xiàn)了很多流派。如朦朧派,新月派,垃圾派,下半身,蕩婦派等。江山如此多嬌,武林高手密布,也魚龍混雜,是非不清?。∮腥艘呀?jīng)墮落到到以描寫人性器官來吸引讀者眼球。是新詩嘗試的失敗,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結(jié)束。一開始,就缺乏了思想靈魂,只是軀體能存活下來嗎?這是必須要去面對的問題。如《早晨你好》,在個人角度,在個人日記角度自我欣賞也不見得為過,但一旦成為大眾文化,成為詩歌的殿堂。已經(jīng)超越詩歌的美,而且變得粗俗?!按丝蹋柟獯┻^14樓的玻璃窗/落在她的屁股上/她蠕動了幾下,它落到了乳房上/她恨不能低頭去咬的乳房/如果有風(fēng),最先搖曳的是她的陰毛?!弊x到這樣的詩句,詩歌的美學(xué)黯然無存。(在這,引用詩句,就詩句文本而論,不存在人身攻擊與低貶,純屬于文學(xué)評論范疇,于此聲明。)詩歌,是神圣的殿堂,走路不要象搖搖晃晃的樣子,要穩(wěn)步向前。
今天,評詩歌的人很多,評論偏離了文稿的內(nèi)容,如形式,內(nèi)容,語言,思想,不足的地方等等??吹降氖瞧宦傻?,文稿的閃光點,作者的成長進步,對其的期望。全都是一些鼓吹之類的文字。除了把一些水平欠佳的推上獲獎的平臺之外,對文稿的尊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有生殺大權(quán)的人,不太注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似乎游戲民間,他們的評論往往無視嚴謹性。例如《瀾滄江在蘭坪縣境內(nèi)的三十三條支流》詩評:臧棣:“雷平陽這種詩歌,他最先寫的,別人再寫,就是模仿?!?李少君:“他能想到這樣寫就已經(jīng)是他的創(chuàng)造,后面的人的模仿,就沒有意思了?!薄都夥鍘X詩歌研討會紀要》。讓我們再看看《山海經(jīng)》的片段:
南山之首曰鵲山。……
又東南三百里,曰……
又東南三百八十里,曰……
又東南三百七十里,曰……
……
為何推崇為“專利意義”的模式?終篇只是《山海經(jīng)》敘述模式的仿制品。當(dāng)然,仿制也是可以的。但也不至于說別人再寫,就是模仿了。其實,前人已經(jīng)有過這樣的結(jié)構(gòu)了。
這些,只是點到為止。沒有阻止的功能,也不必勞力傷神。
今天的詩歌,有值得高興的地方。網(wǎng)絡(luò)發(fā)展,一支網(wǎng)絡(luò)詩歌的生力軍在五湖四海生存著,也就是詩歌的種植不再停留在某一塊紙媒的版面上。但也有不足的地方,詩歌的質(zhì)量不太高?可能是,寫詩沒有受過專業(yè)性的熏陶或者自學(xué)總結(jié)經(jīng)驗的原因吧。新詩,在當(dāng)下,該如何寫?我想,爭議頗多!我們也不必要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我們可以靜下來思考。獲得世界最高級獎諾貝爾獎為什么沒有中國人的詩歌?就算推薦了,也完成不了?那也看看國外獲獎的,卻獲獎了。不要生氣,國外的詩歌,格局就比我們國家的大,思想高度就比我們的高。他們不獲獎,實在對不起評委與文學(xué)的尊嚴。哪怕是他們的詩歌語言不怎么樣,甚至很直白,但他們的思想好?。獾娜?,很謙虛。他們也知道他們的不足,所以他們?nèi)プx唐詩,吸取唐詩的精華,說白了就是學(xué)習(xí)意境。意境加上他們該有的人性思想格局,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彌補,是一件值得敬畏的事情。
今天,我們的詩歌百花齊放,也百花凋謝。枯萎的樣子很難看。詩歌要表達什么不清楚,詩歌的結(jié)構(gòu)不清楚,詩歌的語言缺乏美,很多穿著漂亮的外衣,包裹的東西不知道頭緒,卻沾沾自喜,以為高深。例如:“嗨,我說女人/別看你的女兒/現(xiàn)在一臉天真無邪/長大之后/肯定也是/一把好乳”摘選《一把好乳》?!盾囘^黃河》:只一泡尿功夫/黃河已流遠 ——這,表達什么呢?讓讀者無法理解。例子我就不一一列舉了??梢栽谀承┲娙说牟┛突蚓W(wǎng)絡(luò)一搜,抽取他們的詩歌解讀。關(guān)注幾個問題:1)詩歌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格式:通過寫……表達(贊美/教育/批評/揭示/反映等)……2)詩歌的結(jié)構(gòu)是什么?是總分結(jié)構(gòu)/還是分總結(jié)構(gòu)/并列結(jié)構(gòu)等;3)哪些意象能為中心思想服務(wù)的?是否有緊密的聯(lián)系等;4)語言上是否一致性,是否書面語與口語分開;6)詩歌的意境是什么等。慢慢地去讀,看能否有清晰的?看有沒有?沒有,說明那是一些詞語無厘頭的堆砌,不存在詩歌的藝術(shù)美。另外,有些人,在某事業(yè)上有一定的地位,覺得欠缺文化修養(yǎng),總想弄點文化來彌補一下。相比之下,寫散文,小說,傳記等費時費力,而詩歌來得快,篇幅短小,寫幾句,滿以為就是詩歌了。再請一些在詩歌界里的知名人士點評一下,名聲就出來了。然后加入某個圈子,在圈子文化圈內(nèi),相互點評,相互推薦發(fā)表,搞關(guān)系,搞人情,搞發(fā)表等,漸漸地形成了潛規(guī)則商業(yè)文化,比如,某些人出資開詩歌研討會請人喧騰一番,達到宣傳效應(yīng)等。這也不見怪,只要有人存在,就有七情六欲。青菜蘿卜,各有所好而已。有的人說到其痛處,肯定心里不舒服,會反問你這樣寫,你算誰?你這樣寫不是以偏概全了嗎?你不是一棍子打死一群人了嗎?……當(dāng)然不是,也有少部分詩人的詩歌寫的很好,不過他們遠離商業(yè)活動。(與前面所提到,我們的好詩在哪里?也是一個答案,被深陷民間,與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完全兩種局面)。不良的風(fēng)氣不是針對某一個人的事情,屬于一種詩歌常態(tài)了。在詩歌發(fā)展的路上,只是一種眾目睽睽的局面,民間的詩人想說,說了也沒用。在編或知名的詩人能說,怕說了得罪人,干脆不說。甚至被商業(yè)行為同化了?!澳愫?,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是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唯心主義精神。從而,詩歌真正喪失了文學(xué)批評!
初學(xué)寫詩者,建議多讀唐詩,從結(jié)構(gòu)入手,從意境入手,從思想入手,別信奉新詩打破一切格局,才稱之所謂新。寫出自己也不知道,也讀不懂的詩歌,來讓讀者來讀,是不負責(zé)任的。寫詩的人,真正想提高自己的詩歌水平,首先學(xué)會對自己詩歌的評價,就會發(fā)現(xiàn)不足的地方,并加以不斷地完善。堅持地去做,肯定收到可喜的成效?;蛟S,比某些詩評者的評論更透徹。僅僅是建議。
在詩歌的路上,一路觀光,一路感想。也一路寂寞,我想將來也一樣保持對詩歌尊重。
以下自選詩歌5首,以詩歌會友,以此共勉!
◎落葉
落葉不僅僅是死亡
它雖不明示
讓風(fēng)去摸,讓雨去探。或許
它們象時間一樣恍惚而過
在落葉之外
浮躁后的醒悟才與落葉靠近
它隱藏的那一部分,讓春天
在它的生命里伸出大拇指
自評:落葉,為了保護枝干的水分減少而犧牲自己。
◎輸液
給病人輸液,起到消炎鎮(zhèn)痛作用
是一種緩解
詩人的詩句呢亦不例外
將文字溶解輸入傷口
掙扎,用力過猛
會加劇疼痛
寫詩從來就不是為別人
自評:寫詩,自己為自己輸液。不為別人。
◎路又在腳上
往往與邏輯相反的也叫邏輯
路在腳下
而路又在腳上
晚飯后的散步,路在雙腳下延伸
路促進雙腳血液循環(huán)
通向健康
自評:路在哪里?你需要的路在哪里?
◎象流星那樣
在夜里隕落的流星
可以劃破厚黑
那種光是簡單的,是銳利的
簡單的詩,象它
沒有華麗的衣裳
沒有彎彎曲曲的道途
是有中心的
——自始至終的亮點
自評:真正的詩歌簡單而有亮點。
◎操場上的跑道
操場上的跑道,環(huán)形
奔跑的腳步隨它而環(huán)繞
1#、2#、3#、4#
它們并列著
參賽者認準屬于自己的號
越界將會出局
在善與惡的軌道上也不例外
越過了界線
靈魂清與濁
于人世杯盞見底
自評:界限,是局內(nèi)與局外的判斷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