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我在分校的那些事兒(散文)
凡是在固始讀過書的學生都知道有一所被我們戲稱為七一理工大學的高中:固高分校。固分在七一大橋附近,又是以理科為主,所有家長都相信在固分上課的學生就等于一只腳跨進了大學。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僅扎根各位家長,學生也是如此。就是這樣,七一理工大學應運而生。
二零一六年九月,我開啟了固高分校的新生活。學校原計劃是八月中旬就要上課,可是夏天的脾氣太固執(zhí),它偏偏不樂意,正式上課時間就推遲到了九月一號。我也很愿意接受這樣的安排,畢竟分校是在郊區(qū),我只覺得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三十號那天我收拾完衣服早早地趕到了分校,學校并沒有安排寢室,本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的心態(tài),我住進了一間又寬闊又干凈的房間。晚上下自習回到寢室又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三個室友中有兩個是我小學的同學??梢赃@么說了,是緣分讓我們相遇亂世以外,命運卻要我們危難中相愛。上分校即興奮,又失落。但實話實說,分校讓我感覺比我現(xiàn)在上大學還要充實許多。
有一天晚上我去開水房接熱水,我知道剛剛下晚自習人會很多,就特意等到十點多人少的時候再去。很順利接到熱水,自然是要回去洗澡了,不然我室友會跑到我桌前,當著我女同桌的面問我是幾天沒洗澡了。無論我怎么解釋都說不清楚,那么就每天去洗澡嘍。其實,他才是不洗澡的那個。因為我室友很胖,壓在我身上我根本就動彈不得,所以我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墒俏也荒鼙〈撕癖?,事實上我的三個室友都很胖。
我很喜歡洗澡,尤其是在忙了一天之后。在洗澡的過程中我可以不用思考任何問題,是身體和精神都能得到放松的時刻。所以,我在洗澡的時候更享受的是周圍只有我一個人的環(huán)境。不過有一兩個人在也無所謂。這天晚上就有一個哥們兒在我旁邊,我不是很清楚他是在洗澡還是在看我洗澡,因為我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不過我應該也沒有什么可看的,很奇怪,可能沒有,但是我的身體還是這么告訴我。反正被赤裸裸看了一遍,我有陰影了。好不容易收拾完東西回到寢室,后面的哥們一路跟了上來,問:“你是某某嗎?”我利索地回答道:“不是!”初中去浴室洗澡時,阿姨把我當成女孩,差點被領到女浴室里面。時間過去這么久,這件事情我依舊記憶猶新?,F(xiàn)在我在學校這邊租了一間房子,我再想去洗澡會選擇開一間鐘點房,而不是去公共浴室。
從初中開始我就沒有再和女孩子坐過同桌了,這一年分校給我了一點補償:我一下有了兩個女同桌,都是很漂亮的那種。其中一個女生我在高二的時候見過。那年的周六下午,我請鄰校的朋友教我疊星星,忘記了是誰告訴我,他說疊滿一千顆星星許下心愿,十之八九會實現(xiàn)。那次我興致沖沖跑去學疊星星,鄰校的朋友和她一起過來的。開學之后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認出她來,后來我發(fā)覺之前見過她還是在四五月的時候,此時學期已接近尾聲。在大學之后就沒有同桌的概念了,在教室可以隨便坐就當是在自己家一樣。不過我還是喜歡坐在后面,我不覺得坐后排的學生就不學習了,恰恰相反,在后排才能更好地學習。
在分校里吃的最多的東西是熱干面和土耳其烤肉飯,我覺得熱干面這種食物是怎么吃都不會膩的,太久不吃還會嘴饞。每晚下夜自習肚子餓的時候,我和室友都會去學校對面買點東西回寢室吃。我記得有一天下自習我和室友出去吃飯,他要了一碗酸菜面,因為可以喝湯,他需要積聚點熱量暖和一下。我要了一份炒米粉,肯定是十點多老板累了,所以才會把我的米粉炒糊。嘰里咕嚕的肚子強忍著才沒讓別人聽到聲音,我一邊心疼自己的米粉,一邊想著老板快一點。老板很不好意思笑著,告訴我說這黑糊糊的東西是鍋巴,如果我要的是蛋炒飯,我就深信不疑了。為了配合他的表演我點了點頭表示相信他。最后,老板在鍋里放了幾朵木耳。我記得炒米粉里應該沒有木耳的,不過這次的米粉真的很好吃了。
朋友都說我有臉盲癥,因為我記不得太多人,也很容易把對方搞混淆。在大學里我接觸的人不會太多,但小組的幾個同學我絕對熟悉。即便這樣,我還是很容易認錯組長,當她把劉海掀起來的時候我就不認識了。在去小吃街的路上我遇到組長和她的室友,她的室友我倒認出來了。唯獨組長,我愣了半天還是沒有反應??磥碛袆⒑:蜎]有劉海的區(qū)別還是很大的。我想組長對我最大的意見就是認不清楚她。就是這樣的我,我也會很容易認出以前的同桌。一個是剛開學的女同桌,另一個是Mr.康。
使我記起女同桌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很漂亮,總有些事情會比她長得多漂亮還讓人記憶深刻,事情就發(fā)生在十一。任同桌喜歡玩膠水,這算是一個比較奇怪的愛好,如果誰在圣誕節(jié)或什么節(jié)日的時候送她一瓶膠水做禮物,她會很開心地玩上一整天。國慶放假我自然是要回家,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假期不回家吃點好吃的就是浪費掉了。下課之后我又急著擠公交,除了提前收拾好的衣服外我又順便塞了幾本書進去,也不管是哪一科。就在走的時候,神使鬼差的我,身體不聽使喚,居然把桌上的膠水塞進了包里。我記得很清楚,十一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蹲在衛(wèi)生間洗衣服,膠水并沒有擰緊,瓶蓋只是象征性地合在上面,回到家瓶子已經(jīng)快空了。開學之后我告訴她國慶節(jié)我洗了一晚上的衣服,我想說的是我?guī)Щ丶业囊路际呛芨蓛舻?。她憋住半天還是沒忍住笑出來,或許她沒有想著憋住不笑。從此,我把膠水換成了膠棒。
張老師曾經(jīng)夸我們班兩位女志愿者巾幗不讓須眉,任同桌就是其中之一。后來我又換了一個同桌,在一次周考,我笑Mr.康作文跑題了,可是周一上課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作文只得了二十八分。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他樂呵呵的小眼睛看著我直笑:是我跑題了。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有和Mr.康聯(lián)系,我也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這篇作文我寫得很好。
Mr.康喜歡英語,他的閱讀和改錯經(jīng)常是滿分,我恰恰很討厭這兩部分,所以很多時候我的英語全靠他補習。在上晚自習時,Mr.康悠悠地說:“我明天想吃餃子,可是我早上起不來。同桌你看咋辦?”他在校外租了間房子,雖然不住校,但離學校很近。就這樣早上還起不來?問我怎么辦,我能怎么辦呀?只好早上帶了份蒸餃給他嘍。早上你帶一點吃的,我?guī)б稽c吃的,這樣熬過了冬天。班主任在開班會的時候總結了一條結論:人都是有惰性的,“偷懶”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后期,我們中午回到教室需要去講臺上簽到。本來就是簽一個名字和時間,可是Mr.康偏偏不去,后來我們商量石頭剪刀布,輸?shù)娜巳ズ灥?。剛開始的幾天他很遵守游戲規(guī)則,可是輸?shù)锰嗨筒还芰耍何揖筒蝗?,我睡覺。
去年我得知一個室友在警察學院,另一個和我一樣學工程。高考之后,室友幾個一塊出去吃飯,可惜我不能吃辣的,酒量也不好。玩得不算盡興。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寫東西,直到去年在網(wǎng)上發(fā)了一篇小說,后來我在一個網(wǎng)站上發(fā)現(xiàn)某個用戶的主頁上有幾篇自己的文章,最新的一次更新時間和我首發(fā)的時間差不了幾天,而我的上一篇文章也停留在一六年。我想他一定是不是關注我的更新動態(tài),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陌生哥們這么執(zhí)著著沒有放棄我,我又有什么理由放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