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江山情】江山背后的故事(散文) ——淡雅曉荷
一
相信每一位江山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江山,相信每一位江山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江山故事。借助江山文學網這次十周年征文活動,我也講講我進入江山兩年多的故事吧,借此表達我深深的感恩。
讀書的時候,我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后來因為奔波生計,輟筆至今二十多年。因家庭的變故和情感上的傷害,我一直過得郁郁寡歡。自從有了QQ以后,我喜歡把自己的心情寫在空間里,引起了一批網友的關注。
有一次,一個網友給我留言,她評價我的文字功底很不錯,細膩而傷感,特別打動人心。她說我的文字如果能擺脫自我的“小資情調”,應該會有很好的提升。她知道有一個江山文學網站很不錯,建議我有空去了解了解。
2016年1月14日凌晨,成都龍泉驛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蜷縮在被窩里的我百無聊賴,因為剛剛接到工地包工頭打來的電話,安排我下雨休息。望著窗外飄忽不定的雨,我突然想起那位網友提到的江山文學網。我立刻起床打開筆記本電腦,百度搜索到了“江山文學網”,糊里糊涂地按照提示進行了注冊,接著隨意投了一篇短文《文字應當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悟》。不曾想一會兒,湖北武戈老師就把它編發(fā)了出來,一段中肯的編者按讓我心生親切,加深了我對江山文學網的印象。
第二天,我又投了一篇舊文《今天是你的生日》,這篇文章是春雨陽光老師編發(fā)的。春雨陽光老師精彩的按語和溫暖的留評讓我深受感動。在這里,特別感謝春雨陽光老師,他從我的文章透露出來的信息,知道我們是距離十幾公里的老鄉(xiāng)。由此,春雨陽光老師把我介紹進了老家的作協(xié)群,認識了一些本土的作家,也才有了后來我的小說《緣分是一條環(huán)線》和散文《父親與茶館》在當地刊物發(fā)表。
二
投了兩篇文以后,我開始用心留意江山文學網。那時候,江南社團的短文學征文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我覺得十幾年前寫的那篇散文《姑姑》還不錯,于是向江南社團投稿。文章發(fā)表后沒有兩天,當時,江南社團副社長櫻水寒留評,恭喜我的文章《姑姑》獲得了精品。對于精品的概念,我似懂非懂。但是琢磨琢磨,精品應該算得上是好文章。我的成就感油然而生,那種塵封了多年的寫作欲望開始蠢蠢欲動。但是我知道,當年我只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即使今天再提筆,寫出的東西也只能稱之為文字,我覺得“文學”兩個字太過高雅而神圣。因為內心卑微,對于江南社團的短文學征文,我望而卻步了。
我又翻看其它社團的征文,經過仔細比較,覺得曉荷社團舉行的《回家》征文很接地氣,很適合自己去寫,因為家是每一個人成長的地方,那個溫馨的港灣永遠有我們訴說不完的故事。特殊的人生經歷,讓我對家一直有獨特的感觸。
我打算參加曉荷社團的征文,可是提起筆,卻不知從何說起。我的內心郁積了對家太多太多的話語想要傾訴,具體到用文字來表述,才感覺淺薄的創(chuàng)作功底讓我“眼高手低”,好比茶壺里煮餃子,有貨倒不出。
這種感覺特別煎熬。茫然中,靈光閃現,我突然聯想到了QQ空間里的說說那些記錄生活的素材。我馬上打開說說一條一條地翻看,終于篩選出一條。我知道記錄生活的說說很隨意,如果要賦予文學的特質必須進行再創(chuàng)作。于是,我對那條說說進行了拓展,經過精打細磨,散文《感傷,最在離家時》誕生了。
這篇文章投到曉荷社團后,何葉社長看了連忙給我發(fā)來飛箋,附上她的QQ號讓我加她。與何葉加了好友后,她在QQ上大贊我的那篇文章,說寫得好情真意切。她提到看了我的那篇發(fā)表在江南社團的散文《姑姑》,更是把她感動得流淚了。何葉說不會看錯我,在寫作方面我的確有潛力,不好好挖掘真的可惜了。何葉從我的文章中,了解到我的母親得了腦溢血成了植物人,已癱瘓好幾年了,而我前妻在孩子一歲多的時候就遺棄了這個家。何葉也傷感地講起了她的父母已經雙亡,特別是母親的去世對她的打擊特別大。一個90后和一個70后,交流竟然沒有代溝,類似的人生經歷讓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那時候,曉荷社團剛剛成立不久,但是社團的氛圍很好,匯聚了不少充滿熱情的文學愛好者,這給了我創(chuàng)作的激情和動力。那段時間,我不僅連續(xù)寫了幾篇散文,還創(chuàng)作了幾篇小說,而且?guī)缀跏蔷?,我都驚訝自己的創(chuàng)作潛力。何葉社長讓我加入了社團的編輯團隊,從作者成長到編輯,從普通的編輯到社團的總編,我一步一個腳印走來,是那么的美好。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有幸進入了江山文學網,更因為遇到了一個好社長——何葉。到今天,回望自己的江山之路,真的是這樣,如果我沒有走進江山文學網,如果我沒有走進曉荷,如果我沒有遇到何葉,就沒有我的今天。如今,我在江山投文66篇,精品41篇,散文小說共計二十多萬字,一些作品發(fā)表在紙媒。
我知道,管理好曉荷社團,就是對江山文學網最好的報答。為了感謝這份知遇之恩,社團的很多事情我愿意默默地去做,為自己,也是為何葉分擔。無論我多忙,何葉找到我做的事情,我盡可能地去抽空完成。有的文是我在上廁所的時候編發(fā)的,有的文是我在飯桌前編發(fā)的,有的文是我在公交車上編發(fā)的,有的文是我在下班途中編發(fā)的,我的編輯量就是這樣一點點地累計到今天的……有時候,由于社團編輯的失誤,有些作者投訴到了以前的站長古渡老師那里,有好幾次,何葉半夜發(fā)信息讓我處理,很多篇編按的校正,我都是在被窩里睜著惺忪的睡眼完成的……
我一直對何葉說,曉荷在,你在,我就在。“士為知己者死”這幾個字我懂,相信何葉也懂。
四
讓我感恩江山的不僅僅是進入了曉荷,讓我遇到了一批文學愛好者,遇到了何葉,重拾文字點燃了那份生命的激情,還因為我進入了江山,意外收獲了一份愛情,遇到了我現在的妻子,她的江山ID叫藍色寧靜。
那時候,藍色寧靜是風戀社團的副社長,而社長碧潭飄雪姐姐是我的老鄉(xiāng)。因為這層關系,我在風戀社團的文友交流群里邂逅了藍色寧靜。藍色寧靜在青島打工,而我遠在成都,千里迢迢因為網絡而結緣。因為彼此有共同的愛好,通過一次次聊天,感覺很投緣。每晚,她會把準備編發(fā)的文章發(fā)給我?guī)兔?,我要編發(fā)的文章也發(fā)給她看,我們共同閱讀撰寫編按。記憶最深的是,那次曉荷社團推薦我的那篇精品小說《姐姐,我?guī)慊丶摇飞陥蠼^品,遙隔萬水千山,那晚我們同一時間,一起盯著電腦屏幕同步閱讀、探討、修改,那份感覺至今回憶起來依然美好如初。
隨著了解的加深,我們的友誼也在升溫。有一天晚上,藍色寧靜打來一行字:“華君,飄雪姐姐是你的老鄉(xiāng),又因為我和你的關系,我希望你加入風戀社團,我想你應該沒有理由拒絕。”
我很意外,馬上敲字回復:“其它事情好說,這件事情不可能。希望它不能成為我倆友誼的砝碼。”
那晚,彼此都有些尷尬,沒有再多說。我多少對她有些說不清楚的失望,以為她也生了氣。不曾想第二天晚上,藍色寧靜下班就發(fā)來信息:“華君,我理解你也尊重你。你是知恩圖報的好男人,我真的沒有看錯你!”
冰釋前嫌后,藍色寧靜這才告訴我,她早就看過了我發(fā)表在江山的文章。都說文品如人品,她從文字里讀懂了我,只不過想應驗一下,果然沒有失望。
有一天,藍色寧靜發(fā)來信息:“我已經請了假,定了下個月初飛往成都的機票……”
藍色寧靜定的機票時間是2016年的4月4日,從我與她3月3日認識,僅僅一個月。
那晚,我失眠了。我知道藍色寧靜來成都的目的,可是,我還能相信愛情嗎?十多年前,前妻因為我的貧窮拋棄了我和女兒,那份傷痛似乎還未遠去。而如今,母親因為腦溢血成了植物人癱瘓在床多年,給家庭更是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她能接受這一切嗎?即使她不計較,可是我又能給她什么幸福?在輾轉反側中,我用手摸了摸腰間的贅肉,又摸了摸粗糙的臉頰,我知道自己不再玉樹臨風青春年少,我胖了,也老了,我大她十歲的鴻溝能跨越嗎?
不過,我的焦慮很快因為藍色寧靜的到來而消除,我擔憂的問題,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問題。她說,對于我的人生經歷和家庭情況,她早已經了如指掌,如果嫌棄,就不會過來了。我?guī)亓死霞遥菐滋斓南嗵幨怯鋹偟?,可也是短暫的。她返回青島那晚,我打車送她去了雙流機場,那樣依依不舍。
返回的途中,我收到了藍色寧靜的信息:“感謝江山文學網,感謝風戀社團,感謝飄雪姐姐,讓我們相遇!”
我立刻回復:“有你的地方就有陽光,有你的地方就有溫暖,有你的地方就有愛!”
相處很踏實,可是異地了,我又觸摸不到真實。
“寧靜,我不要異地,我也不要戀愛,這個過程走得太累心。如果你真的愛我,我們就結婚!”我給她發(fā)信息。
藍色寧靜感覺得到我的患得患失:“華君,我理解你承受的煎熬和壓力,等著我吧,處理好了青島的事情,我就來到你身邊,我們結婚再也不離分?!?br />
我們共同守著這個承諾。兩個月后,在2016年的6月7日,藍色寧靜終于坐上了青島飛往成都的班機。第二天,我們回到老家簡陽民政局登記結婚。我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何葉,她發(fā)來一個紅包表示熱烈祝賀。
對于感情,我從來是寧缺毋濫。我慶幸我這么多年的固執(zhí)與堅持,終于等到了生命中那個對的人。
我的妻子是勤快的。因為有她,以前亂糟糟的小屋變得井井有條了。她買來一些墻紙,把簡陋的出租屋貼得亮堂堂的,質樸而溫馨。因為有她,我亂糟糟的胡子被她刮得干干凈凈,我穿上了整潔的衣服,吃上了可口的飯菜……
我的妻子是孝順的。她對我的父親總是親親熱熱,每次過馬路,她都牽著父親的手。有一段時間父親生病住院,我在家照顧母親,妻子在醫(yī)院跑上跑下照顧父親。醫(yī)院有人問父親:“這是你閨女呀?”父親樂呵呵地回答:“她不是我的親閨女,但比親閨女還親呀!”最讓我感動的是,去年,母親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即將離世時,妻子一點兒都不恐懼。她一邊麻利地用吸痰器清理母親嘴里的唾沫泡泡,一邊一聲聲地呼喊著“媽媽”。母親過世后,我和父親陷入巨大的悲痛,是妻子張羅著讓母親入土為安。
我覺得真正恩愛的夫妻,應該是對價值觀的認同。的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路人是不可能進一家門的。
經常,身邊的親戚朋友幾乎會這樣問我:“平時工作那么辛苦,還擠出時間寫文,能賣幾個錢呀?”只有妻子懂我,她總是這樣給他們解釋:“華君把寫文只是當成修身養(yǎng)性的愛好,他不圖名不圖利,就像你們喜歡釣魚、打牌一樣?!?br />
我感謝妻子的理解和對我創(chuàng)作上的支持。只要我寫文,妻子什么事情都可以讓我放下。我寫出的每一篇文,妻子肯定是第一個讀者。每一次投稿前,妻子都會陪著我對文章進行修改。社團文多的時候,妻子還經常進后臺幫我編文。在今天我編輯的2000多篇文里,也有妻子付出的辛苦。這里,我謝謝她!每次,我領到稿費都想犒勞妻子,她總是說不。她單獨把錢存到了一個折子上,她說我總有一天要出書的,到時候,這些稿費就派上用場了。
我真的做夢都沒有想到,眾里尋他千百度,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的愛人,竟然是在江山文學網里相識的。
五
行筆至此,我深深懷念起了已故站長古渡老師。最初接觸古渡老師,是我在瀏覽江山文章的時候發(fā)現了重復發(fā)稿,我在江山賞析群給他發(fā)起臨時QQ會話,古渡老師及時進行了刪除。他發(fā)來一個雙手合十的表情,并說“謝謝”。古渡老師的“謝謝”兩個字讓我“受寵若驚”,特別親切。古渡老師是一站之長啊,竟然對我這樣一個小作者那么客氣,我對他油然而生了一份敬重。
后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妻子。妻子才告訴我,古渡老師其實是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聽說他在江山收了唯一一個徒弟叫獨舞,如果想具體了解古渡老師,可以去獨舞的文集找找關于古渡老師的一些信息。我立刻搜索出獨舞的文集,找到了她那篇江山征文《愛,感動江山》。從這篇文章里,我了解到古渡老師因為腰椎和頸椎疾病只能以輪椅代步。可是幾年來,古渡老師一直不辭辛勞打理著江山,累了就躺在床上一手舉著鍵盤,一手敲打著鍵盤上的每一個字母處理每一件事務……古渡老師為人謙和,惜才愛才,鞠躬盡瘁締造了江山的輝煌,今天才有了我們一群文學愛好者放飛夢想的樂園。誰曾想到,我還沒有真正接觸到古渡老師,他就溘然長逝了。“你們只看到了我為江山的操勞,卻沒有看到江山帶給我的動力,沒有江山,或許我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泵慨斚肫鸸哦衫蠋熒斑@句話,總會讓我無比動容。
前段時間,我的小說《外來妹》參絕。新任總編航程心語無數次地與我交流、溝通,甚至幫忙修改,一個下午的時間差不多都用在了我身上。其中記憶最深,她對我說的一句話:“×段還有一個地方的‘的’用得不對,我找了好久,眼睛都看花了,卻一直沒有找出來?!焙匠汤蠋煹脑捿p描淡寫,卻觸動了我心里的那份柔軟,潮濕了我的心。我從航程老師那里,再次感受到了新一代領導人的親和力。堂堂江山的總編,為了我一個普通作者的文精雕細琢如此費心,何愁江山不得人心,不強大呢?
江山文學網,是一個讓我收獲了希望和愛的地方。點點滴滴感動的故事太多,永遠值得我心懷感恩。以后,無論我在創(chuàng)作上走出多遠,我始終會把江山文學網當作我的娘家。
江山文學網的以前我無法參與,江山文學網的以后我一定奉陪到底。
永遠祝福江山,感恩同行!
漫漫文字路,悠悠江山情。祝福華君!加油華君!
我閱讀了【十年江山情】散文欄目的征文作品,讀到華君的這篇,讀著讀著,便濕了眼眶。
也許是寫字的人,彼此之間有共通之處吧,所以我特別能理解你和曉荷社團,和何葉之間的友情,你們彼此倚重,信任,從而獲得一種支撐,讓曉荷安好如初。在流年,我也有倚重的人,他們日日陪伴流年,有的伙伴已和流年一起走過了七年的時光。
更讓我感動的是你和藍色寧靜之間的愛情,那種奮不顧身的奔赴,那種相濡以沫的真情,那種愛屋及烏的豁達,坦然和包容,滿溢在生活的每一處細節(jié)中。
散文最迷人的不是文采,不是技巧,而是注入在文本中自然的流露,這種接近生命本真的表達,最能觸動人心。所以我一直說,好的散文不是寫出來的,而是從心里流淌出來的,所以這篇是最打動我的。
祝福曉荷社團,祝福華君和寧靜,愿歲月靜好,事事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