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泉城夢(散文)
離開泉城已近兩個月,其實挺遺憾的,沒怎么真正的去逛逛去玩玩,尤其是本就印象頗好的城市。說起來那還是在去年年末的時候,當時一好友在電話中提起說要去的,而恰巧的是自己也有此意,然后就是閑時便會在網(wǎng)上瀏覽一下關于泉城旅游一類的攻略吧!
盡管早已不是第一次出門遠行,但每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還是會不自覺的生出欣喜來的,總想著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無論是對人對事還是對物。早些時候就在攻略上看到大明湖的圖片及介紹,心想著那里應該是一處不錯的所在,畢竟也是乾隆爺曾游歷過的地方;而更早些時便是在兒時的課本上所讀到的那篇課文了,或許如老舍的《趵突泉》里所言:若沒有了趵突泉,濟南將失去一半的嫵媚。雖然這話不免有些牽強,卻也道出了趵突泉不愧為濟南第一,況且濟南的別稱泉城亦是由此而來的不是。說了這么多,也只是再講一些無關緊要的,在如何也不是自身親歷的事物,總會顯出空洞之感吧!
說起大明湖,總不免會想到家鄉(xiāng)的松花湖,雖然名氣與格局上都不如前者,終歸是多多少少寄托著一份鄉(xiāng)情的。頭一天下火車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盡管剛剛立夏不久,天氣依然略顯得有些悶,畢竟是在那鐵皮的車廂里顛簸,身體難免會有不適,還好,幸虧旅途不長,就在剛剛感覺出一點點煎熬時,濟南到了。伴著黃昏的光暈,伴著淅瀝的細雨,雙腳踏上了異地的街道。
去過的地方真的不算多,而每到一地的火車站仿佛都是一樣的吵吵鬧鬧,自然這里也不例外。慢慢的穿梭在熙攘的人流中,亦步亦趨的總算走出了背后的吵雜,迎著微風細雨的愜意,回頭凝望來時的火車站,濟南站三個大字赫然在目,只停留片刻便轉(zhuǎn)身繼續(xù)走在梧桐陰翳的馬路上,心里不覺一陣陣的清爽。
事后想想,無論是去或留,對于泉城的印象,最深的還是那道兩旁大葉磅礴的梧桐,不但具有觀賞性,亦帶給炎炎的夏日一絲微微的涼意。
第二天早早的便起來了,還好伴著夜雨滴答,真就睡了個好覺,更好的是天清日朗了。按照沒有計劃的計劃,簡單的洗漱后便踏上了公交,第一站-寬厚里。不長不短的路程一會功夫就到了,下車的道兩旁縱然不是梧桐,也有那茂密如蓋的綠柳成蔭,映在眼里亦是歡喜的。然后往回一轉(zhuǎn)便見到道右側(cè)樹立著一座色彩斑斕的牌坊,延牌坊的入口張望,隨著大青石鋪成街道一直向里,左右都是琳瑯的店鋪,踏步而行正看見掃街的阿姨還在忙碌的身姿,想來真的是有點早了。沿街的店鋪幾乎都還關門閉戶著,街上唯有三三兩兩的游客或閑逛或拍照,而身臨其中的我,驀然有一種孤寂的味道。
繼續(xù)轉(zhuǎn)身吧!卻不是離去,而是到對面的一座石砌的城樓,城樓延續(xù)的是古人斗脊式的建筑,主體用石頭累積而起,上立一塊匾,黑底金字:濟南解放紀念館。真的沒想到,距離這么近便是有一處風景。拾級而上,一層,兩層,三層,直到第五層,扶欄極目遠眺,泉城仿佛盡在眼底一般。而就在此時,我的左邊不遠處,垂柳絲絲,江水潺潺,還有石橋靜臥,當真好去處。突然又發(fā)覺不太對,這不應該是江水,這是泉城,泉水繞城而過,這是泉水才對??!呵呵!確實沒想到,真是風景無處不在,早就知道有如是的景致,沒想到的是一個接一個的來了,心里真有說不出的喜悅。
寫到此不覺真的是遺憾了,為什么呢?說是環(huán)城的泉水,左一個右一處的倒也惹得人賞心悅目的,可偏偏就是錯過了老舍筆下的趵突泉。都說濟南三大名勝:趵突泉,大明湖和千佛山。而我不止錯過了前者,就連后者也一并錯過了。自然的,這其中確有原因,趵突泉是當時恰巧一路沿一處處泉走過,先到五四廣場,再沿路到趵突泉的,結果排隊買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自己當時偏偏又沒那個耐心,索性就暫時作罷了,心想著還有時間過兩日再來看看吧!結果不巧的是后幾日天公不作美,總是陰雨連綿的,致使不單趵突泉錯過了,千佛山也未去成。而話又說回來了,還是怨自己懶,下雨怎么了,就不能去了嗎?現(xiàn)在想想,確實如此,但也成枉然了!
當時由于心急的緣故,便放棄了趵突泉,想著還是先去向往已久的大明湖吧!于是繼續(xù)搭乘公交,直奔大明湖畔。
現(xiàn)在想起當時來,還真應了那么一句老話“世事無常”了。原本去的大明湖,車站也沒有錯,而錯就錯在自己也沒注意看,結果下的車來見一處周遭建筑古樸,亦有綠柳湖泊的所在就進去了,剛進去便見一大柳樹旁圍著不少人,邊上一張蓋著紅絨布的小桌,柳樹下一老者正在手持鼓槌說唱著,靠左手還有一擊鈸的老者伴奏著,至于唱的什么實不清楚。自然也是無心去聽,畢竟眼前還有偌大的地方等著我呢不是,現(xiàn)實告訴我好的在前面。沒錯,里面的建筑的確有特點,于平凡中凸顯出不平凡,于不平凡中又忽然覺得沒什么似的,我想就是這樣。其實際講來就是早先留下的再普通不過的城區(qū)民巷,周有泉有柳而已。話雖如此,這里倒是一處值得一逛的地方,因為從這里可以多少窺見泉城清末民國時的生活點滴與風土人情來,尤其是留在那些老房舍墻面上的雕刻,無處不在見證著歷史的痕跡。
曾經(jīng)企盼過,也與朋友說過,哪天去大明湖畔坐一坐逛一逛,今天終于得償所愿了。大明湖不愧為泉城三景之一,這人還真是多的很,想進門都得靠擠的才行。然后沿石階而下,不覺清風徐徐吹來,不經(jīng)意在寬闊的湖面泛起一絲微瀾,于是我的心也仿佛跟著飄飄蕩蕩了,就像是那湖中的畫船一般。
沿岸一路走去,大明湖的景致確實不虛,湖內(nèi)碧波蕩漾,有島有橋有船;而湖岸上有柳有亭有園,最喜的是那湖面上浮起的荷。來的季節(jié)是早了點,花還沒有開,倒也沒多大關系,最喜的是那水中的一抹綠,看上去不單單是美與否的問題,而是感覺著有一股使人向上的盎然之氣。
轉(zhuǎn)瞬時隔已近兩個月了,而真正對于大明湖的印象似乎只停留在了手機里,那一張張照片所記錄下的是否就是光陰的痕跡,這個實難定論?但無論如何,我清楚的記得我曾去過,親歷過,雖然那里或許不是最好的風景,卻也實實在在的使我有所期待,有所向往過,尤其是身在明湖時,我是多么的想長久的徘徊于湖畔,看湖光波影的璀璨,看蓮開荷動的靜美,怎不教人生出幾分又愛又憐的情愫來呢?
而每一座城市,就像是我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都多多少少的會有一些自己所獨具的美,關鍵在于表象同內(nèi)在的問題,還有就是一個人的眼和心是否能夠捕捉到理解到,我想這兩者我基本做到了吧!而總共在泉城只停留了四五日的時間,真正游歷卻只有一天,卻也不能這么說,其實一個人身處異鄉(xiāng),哪一天哪一時不都算是游歷嘛!尤其到走的那天,偏偏老天又放晴了,當時心里尋思,這是老天在和我做對嗎?呵呵!做不做對都一樣了,票都定好了不是。想想當時最好的寫照應該就如一首老歌里面唱的:背起行囊城市已在遠方,對你揮揮手,心中的感覺,依然神傷;也許這個時候分手最好,不要告別,不要流淚,遙遠的城市,只是一個幻想。
是否那真的就只是一個幻想,倒也說不定,畢竟人生如夢,夢如人生,而我卻寧愿相信那是夢,因為那樣我就不會在為此而遺憾了。
2018.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