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見聞】紹興印象(散文·征文)
從杭州出發(fā),驅(qū)車南行約三十余公里就到了古城紹興。
說起紹興,就不能不提及魯迅先生,因為紹興是魯迅先生的故鄉(xiāng)。記得在上初中的時候,從魯迅先生的《孔乙己》、《社戲》等文章中我就知道了紹興的茴香豆,烏篷船,三味書屋,還有百草園;知道了紹興是江南的水鄉(xiāng)之城,古越之地,有人把它堪比作“東方的威尼斯”。生于北方的我,無不勾起對這座古城的向往,在夢里都想著一睹它的芳容,揭開它身披了千年的神秘面紗。
一、魯迅故里
到了紹興,就不能不參觀魯迅故里?,F(xiàn)在的魯迅故里,已經(jīng)是紹興老城的一張名片。魯迅故里有其祖居,魯迅故居和三味書屋,百草園及其紀念館組成。盡管還不是旅游的旺季,也不是周末的時間,我們看到魯迅故里的門前依然是人流不息,人頭攢動。門前的大招牌上,魯迅先生手持紙煙,面色冷峻,橫眉冷對,若有所思,凝望著遠方,時刻關(guān)心和關(guān)注著國家、民族的命運興衰。魯迅故里是不收取門票的,全憑個人有效身份證件出入,我們一行四人由魯迅祖父的故居開始參觀游覽。一進院落,就感覺眼前有一股古色古香的風(fēng)韻撲面而來,經(jīng)過轎廳,客廳,正房到內(nèi)室,后房,還有兩側(cè)的花廳,書房,臥室一應(yīng)齊全,是一座典型的富有江南風(fēng)格的四合院落,墻體青灰,棕黑色的木質(zhì)欄桿,曲徑回廊,這樣的建筑設(shè)計風(fēng)格,在江南之地是很普遍的。由于江南多雨,四合院落可以避風(fēng),迂回的走廊,不用擔(dān)心雨水的大小,可以隨意沿著廊下到達屋內(nèi)外的任何地方,這樣的建筑設(shè)計風(fēng)格,我們不能不佩服江南勞動人民的勤勞智慧。門外警世育人的楹聯(lián),室內(nèi)素樸莊重的陳設(shè),古樸雅致,雕刻繁多的花紋家具,布滿歷史風(fēng)塵的書架書柜,無不昭示著周氏家族曾有的富庶,深厚的家史文化底蘊。魯迅的祖父名叫周福清,曾是清朝同治時期考中的舉人,后來又中進士,被派往杭州金溪縣任過幾年知縣,再后來因為卷入科場舞弊案蹲獄八年。由于這場變故,本來殷實的周家逐漸走向敗落,魯迅在《阿Q正傳》作品里的自述中所提及的“很大的變故”就是指祖父遇到的這件事情。魯迅的成長歷程,見證了周家的興衰。所幸的是,身處其中的魯迅,切實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暖,世態(tài)的炎涼,體驗了生活的艱辛,現(xiàn)實的冷酷,更加清楚地認識了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一筆人生不可多得的財富,使他明白了很多事。其實,人生就是這樣,我們都不能左右自己的出身,也不能預(yù)料未來的變化,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堅強應(yīng)對,經(jīng)歷的多了,我們的生活閱歷和社會經(jīng)驗豐富了,視野開闊了,很多事才能夠從容面對,才會有更大的作為。
走出魯迅祖父的故居,出門轉(zhuǎn)身就進入到了魯迅故居。當我們的腳踏上一座石橋,看見石橋下的烏篷船靜靜地靠岸等候,讓人不由得遙想起少時的魯迅坐上烏篷船前往魯鎮(zhèn)的情景來。紹興魯迅故居,早在一九八八年就被國務(wù)院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魯迅故居里是魯迅及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魯迅筆下的三味書屋,百草園都在其中,這些在魯迅先生的筆下都有著較為詳盡的描述。三味書屋是少年魯迅讀書識字的地方,三味書屋的那幅松鹿圖還在,那位壽鏡吾老先生的畫像靜立在書案右側(cè),一副看似威嚴的面孔,卻流露著一雙慈祥的眼神,昔日的朗朗讀書聲似在耳際縈繞,壽老先生的戒尺在手中高高揚起,不由地讓人肅然而立。百草園是魯迅年少時玩耍嬉戲的樂園所在。如今的百草園里,那一行行碧綠的菜畦依然泛著蔥綠,高大的皂莢樹枝繁葉茂,陽光透過樹葉,搖曳著歲月斑駁的影子,在地面碎了一地,引起游人諸多懷想。隔壁的梁家房屋依舊,一磚一瓦上滿綴著歲月的痕跡,顯得更破舊了,讓人只恨時光匆匆,太匆匆。光滑的石井欄觸摸可及,唯獨少了它的少主人,讓人不由地感慨時過境遷,世事變化,滄海桑田。
魯迅紀念館和魯迅故居緊挨著。在魯迅紀念館里,首先看到的是郭沫若提筆抒寫的“紹興魯迅紀念館”幾個鎏金大字。走進廳堂,看到廳堂里的一尊魯迅銅像,面目冷峻的他端坐在一張椅子上面,似面對著復(fù)雜多變的世界,憂心著國家民族的未來,用心抒寫著“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弊屓嗣C然起敬,我走到他的近前,和這位人人敬仰的民族脊梁來了一張合影,留作紀念和對他的崇敬敬仰之情。魯迅的生平事跡在這里面一覽無余。伏案沉思的他慷慨激昂,為民族的覺醒時刻吶喊著、為國家的命運憂思憂患,不停地奮筆疾書著。在我們讀書的時代,有人曾說魯迅先生的文章有些晦澀難懂。其實,每一個人的成長都離不開他所處的生活壞境,魯迅先生也不例外。魯迅筆下的不少作品,特別是他的一些早期作品,如果我們參觀了他生活的居所,切身地感受一下他所身處的環(huán)境,了解一下他的生平和經(jīng)歷后,我們的思維就會覺得豁然開朗。古人曾說過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就是這個道理??傊?,無論怎樣,魯迅都不愧為一代文豪,思想家,革命家,他永遠是紹興人的驕傲,更是我們國人的自豪。
二、烏蓬船
走出魯迅紀念館,我們一行人被一位船夫攔下,他說我們來到紹興,不坐烏篷船體驗一下將是一生的遺憾,還說我們乘船不僅可以欣賞到沿途的景色,還可以借機游覽一下紹興古城的別樣風(fēng)光,不少的景點大都是沿河而立的,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我們架不住船夫的游說,更被他的熱情所感染,我們也想親身地感受一下,我們幾個就坐上了那條烏篷船。烏篷船通體是用竹子做成的,船身被黑漆漆得亮油油的,可能是由此得名吧。我們四人正好面對而坐,清清的河水在船下緩慢地流淌著,慢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它的流動,小船晃晃悠悠地順水前行,臉上輕拂著順河道吹來的夏風(fēng),我們盡興欣賞著沿岸的風(fēng)景,感受著古城的歷史風(fēng)貌。船夫頭戴烏殼帽,身穿黃馬夾,他一邊嫻熟地撐著船,一邊給我們滔滔不絕地講解著紹興的風(fēng)土人情。他說烏篷船曾是紹興人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紹興古城里的河道縱橫,交錯相連,四通八達,是典型的江南水鄉(xiāng)之地?;掖u、石料砌成的房屋依岸而建,戶戶臨水,家家枕河,相隔不遠就有青石砌成的石階,順石階可以上岸,可以隨意上下烏篷船,這樣的小碼頭隨處可見,每家每戶很方便地就能乘坐烏篷船自由往來。即便是現(xiàn)在,盡管交通發(fā)達了,居住在老城區(qū)里的居民,有不少人還在一直用著它,多少年的物件啦,使用習(xí)慣了就舍不得丟棄,這就是最原始和樸素的情感吧。是的,歷代的紹興人就是依靠烏篷船里的辛勤勞作,以船代步,走向外面的世界,各民族之間相互交流,互通有無,發(fā)展共享,才有了紹興古城今天的繁榮。帶著一點疑問,我問船夫為什么河道里的水那么清澈?船夫說這一點也不奇怪的,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水就是我們的生命線,我們的祖訓(xùn),家規(guī)里都有記載的。況且,我們的政府為了保持好紹興古城的原貌,前些年就出臺了《紹興市水資源保護條例》,嚴厲禁止沿河洗滌、洗澡,排污等不良行為,市民對此舉都是理解和支持的。果然如船夫所說的那樣,沿河有不少的市民在岸邊做著家務(wù)活,或者忙活著做吃的,洗衣物什么的,沒有見一個人往河里倒污水的,真的是秩序井然,景色秀麗依然。
沿途中,我們下船游覽了與大書法家王羲之相關(guān)的“題扇亭”。走上一段石板路,仰望“題扇亭”,說起它來,還真有一段故事呢。相傳王羲之在紹興做官時,一次,他中午回家的時候,偶遇一位老婦人在一座小橋邊賣扇子,老婦人滿臉汗珠,看上去即熱又餓的樣子,他目睹老婦人的境遇后,就在一旁的亭子里給老婦人的扇子上寫下了“清風(fēng)徐來”四字,結(jié)果老婦人的扇子被高價搶購一空。王羲之幫助老婦人題字賣扇的舉動一時被傳為美談,后人為了紀念他的這一善舉,就把那座亭叫作“題扇亭”,旁邊的石橋取名為“題扇橋”。我們都知道王羲之是很有名的晉朝書法家,難怪紹興被稱作書法之鄉(xiāng),都是因為王羲之的緣故。我們還一路參觀了紹興黃酒的制作過程,據(jù)釀酒的師傅介紹說紹興黃酒都是用大米釀造的,不含酒精,年份越久的黃酒,它的味道就越發(fā)的醇香味美。我們嘴里吃著茴香豆,盡情地品嘗了一下紹興黃酒,果真如他所言,其味道真是綿甜悠長,直入心扉。隨著人們對健康的重視,黃酒的養(yǎng)生、保健功能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游客中現(xiàn)場要求郵購的人不少。
走下石板路,坐上烏篷船,還真有點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的感覺??春影渡现T多的石橋,一座座靜立河上,熏染著古城千年的風(fēng)霜,小橋上行人匆匆,小橋下船兒穿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似相識而笑,又揮手作別。滿眼的白墻灰瓦,軒窗對望,吳儂細語,絲竹青翠,好一派江南的無限風(fēng)光,古越的風(fēng)情,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境啊。真的是:“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能不憶江南?”真讓人流連忘返啊。
在紹興古城里,由于時間原因,我們還有不少地方?jīng)]有走到,比如沈園、大禹陵,東湖等等;還有不少的紹興美食小吃沒有品嘗到,像紹興的臭豆腐,糟青魚干,香糕等等,這些都只能留作念想,期待與它再次相約,再來的時候就住進咸亨大酒店里去,該多好呀。紹興不愧為一座歷史文化名城,古有王羲之,越王勾踐,詞人陸游等;近現(xiàn)代的有秋瑾、蔡元培,魯迅,邵力子,馬寅初等等;名人義士,燦若星辰。紹興就是一本厚重的史書,書寫著紹興古城千年的滄桑。它的歷史遺跡與現(xiàn)代元素的完美結(jié)合,古樸典雅與時代氣息的一體融合,一個不一樣的紹興正在闊步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紹興就是一本厚重的史書,書寫著紹興古城千年的滄桑。它的歷史遺跡與現(xiàn)代元素的完美結(jié)合,古樸典雅與時代氣息的一體融合,一個不一樣的紹興正在闊步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