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忽又天明(散文詩)
1.
我們走進歲月的黃昏里,一手折出一個腳印。
今已年初,大雪未曾封山,你在我墮滿灰塵的扉頁里。
如此反復,歲月不會改變,給那些還在書海里放肆的少年。
請你回頭看清坐在你后排的那個女生。
那是你的同學,從黑暗的夜里,走進低矮的燈光里,走進黑暗的夜里。
就像是住在你眼里的柔和的燈光,忽又天明
忽又天明
請別去想沉淪的夜晚,哪有一扇窗口會為你打開
讓你飛進去,讓你停下一只腳,讓你的手折出腳印
讓愛情墮滿灰塵,夾在書里??康牟渴着?。請你低頭
請你仔細分辨落在你腳下的句號,請你為它打開窗口
請別在夜晚沉淪,忽又天明,忽又天明。
今已年初,未曾識得路途,未曾反鄉(xiāng)
未曾駕馭天馬,未曾把時光折出褶皺
未曾在墮滿灰塵的扉頁里留下腳印。
其實我們相遇很晚,其實我們不曾頭頂華光
其實我們沒有共同度過同一個夜晚
其實我不曾去敲過你的窗。
忽又天明,忽又天明。
2.
時間不會下雪
在記憶里留下短暫的空白。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把
自負的雪白刀片,面對回憶,面對過往,面對一張張已經(jīng)模糊的面孔
我們策馬揚鞭,我們捧出胸口捂的滾燙而又閃爍細碎銀光的笑顏
我們駑馬上高峰,取下酒袋和自己說:嗨!伙伴原來你也在這!
我們同自己飲酒,同記憶里每一段空白飲酒
等到韶華流逝,依然不知醉意。其實我們早就醉了
在乘上馬匹之前,我們同每一個被自己辜負的人喝的酩酊大醉。
下雪只是為了掩蓋一把自負的刀片,用鋒利的光芒劃傷一個個最重要的字眼。
然后讓自己斷裂,掉落進每個像詩歌一樣的季節(jié)
掉落進回憶里被愛情燙傷的關(guān)節(jié)
然后我們大醉,去他媽的愛情,去他媽的山盟海誓
我們不過是,一個背著斷刀的旅者,裝作若無其事
裝作自己在尋求光明。在回憶的城市里
在清脆的鄉(xiāng)村里,看見滿眼的黃沙,淹沒模糊的腳印
淹沒回憶的輪廓。然后我們大醉,在山頂對自己說:
去他媽的山盟海誓,去他媽的每一個在我記憶拉長影子的人。
3.
如果我們只是城市里黑暗的一角,說出城市的泥濘
在這里碰見一群稱我為朋友的人,我們?nèi)ゾ瓢?,去把時間的空隙縫縫補補
我們是一群比晴空更清晰的人,只有我會忘掉黑夜里的淚流滿面,忘掉嘴咬著被褥對你微笑說再見
每說一句,心就被針扎一下,說多了心就變得千瘡百孔
下雨天雨水就會不停的往里灌,時間久了
城市就成了大海,我是海里沒有尾巴的魚,被丟棄,被掩埋,被一個個后悔的日子追上
然后就疼的渾身哆嗦。我們在城市的夾縫里生存
我們不會躍馬揚鞭,我們不會頭頂青天,我們不是一起寫著詩的逗比青年
我們不是兩小無猜,我們也不是城市的情人
只有淚水才會把我們濯洗干凈,像一群清凈的小人兒,互相坦誠相見
在記憶里留下短暫的空白。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把
自負的雪白刀片,面對回憶,面對過往,面對一張張已經(jīng)模糊的面孔
我們策馬揚鞭,我們捧出胸口捂的滾燙而又閃爍細碎銀光的笑顏
我們駑馬上高峰,取下酒袋和自己說:嗨!伙伴原來你也在這!
我們同自己飲酒,同記憶里每一段空白飲酒
等到韶華流逝,依然不知醉意。其實我們早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