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煙火】二姐走了(散文)
生命的旅程中,總有一些離別猝不及防,讓人痛徹心扉。二姐的離去,便是這樣一道深深的傷口,刻在我的心上,永遠無法愈合。
那是一個寒風凜冽的冬日,陰霾的天空仿佛也在為二姐的離去而悲泣。2024年12月27日,星期五上午10:47分接到外甥陳恩寶的第一個電話,他說:“大舅,我媽病情又嚴重了?!蔽艺谏险n,我就告訴:“我們明天來行嗎”?吃過午飯,12:13又接到恩寶的第二個電話,他說:“舅舅,媽媽怕不行了,能不能下午就過來?!蔽艺f:“好的,馬上叫你哥開車,我和你舅媽一道過來?!?2:45分,當我接到恩寶第三個電話,我的世界瞬間崩塌。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如同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進我的心窩——二姐走了。
我們?nèi)舜掖颐γΦ刳s到他家,一路上,腦海中不斷閃過二姐的音容笑貌。她那溫暖的笑容,親切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然而,當我走進外甥家時,看到的卻是二姐安靜地躺在那里,再也不會醒來。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撲到二姐的身邊,想要抓住她的手,想要把她喚醒,可一切都只是徒勞。二姐的手已經(jīng)變得冰涼,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氣。我知道,我永遠地失去了她。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將我淹沒。小時候,二姐總是照顧著我。家里兄弟姐妹多,生活并不富裕,但二姐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有什么好吃的,她會悄悄地藏起來,等我放學回來給我。我在外面受了欺負,二姐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保護我,哪怕自己受傷。
還記得那個夏天,我們一起去河邊捉魚。我不小心滑進了水里,是二姐拼命地把我拉了上來。她自己渾身濕透,卻只顧著安慰受到驚嚇的我。那時候的二姐,在我心中就像一個無所不能的英雄。
那是我高中剛畢業(yè),第一次上山砍柴,我哪有他們砍得快,我二姐砍好了,挑起來就和他們走,我急了,又不會捆不會牽,我要二姐替我弄,她不給我?guī)兔?,我就一刀把她的捆柴禾的藁子砍斷了,她哇的一聲哭起來,我也哭了起來,我們倆都空著手回家了,回到家后,媽媽沒有罵我,反而把二姐一頓罵了,要她幫我搞好柴才能回家。我一想到此事我就很內(nèi)疚,自己不會捆柴要學呀,怎么能斬她的柴禾藁子呢,豈不是一生愧對了她。
長大后,我們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但二姐對我的關心從未減少。每年放暑假,我總要去趟上海,她和我老婆都在上海打工,去了就住在她那兒,一日三餐都能把我安排好,總是無微不至的關心我。每當我遇到困難,二姐總是第一個出現(xiàn)在我身邊,給我支持和鼓勵。她總是說:“別怕,有二姐在?!彼脑捑拖褚粍娦尼?,讓我有勇氣面對生活的種種挫折。
二姐是個善良而勤勞的人,她對家人、對朋友都充滿了愛。她的一生都在為別人付出,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她總是把快樂帶給別人,把痛苦默默地藏在心底。
在她生病的日子里,她依然堅強樂觀。每次去看望她,她總是笑著說自己沒事,讓我們不要擔心??晌抑溃恢痹谌淌苤⊥吹恼勰?。她不想讓我們難過,不想給我們添麻煩。最后她知道自己是癌癥無法醫(yī)治,又不想讓兒子花錢給她化療,依然在家自我抵抗來結(jié)束一生。想想那些日子,她是多么的痛苦??!
如今,二姐走了,走得那么突然,讓我來不及好好告別。我的世界從此少了一份溫暖,少了一份依靠。每當我想起她,心中就會涌起無盡的悲痛。
我在她家守夜了3天,29日下午殯儀館靈車接她去火化,就在靈車開動那一刻,我的妻子說:“有根,從此再也看不到你二姐了?!贝藭r悲痛欲絕,不禁潸然淚下。15輛轎車都坐滿了親人,去殯儀館默默地為二姐送行。
12月30日,早上7點吃過早飯,一百多人前來為二姐出殯,首先是打開鑼的,接著是撒路錢的,后面是童男玉女舉著引魂幡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象征著引導逝者的靈魂前往另一個世界。這種習俗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有著深厚的文化內(nèi)涵和象征意義。接著是33個人舉著33朵花圈,一班樂隊,還有送行的親人,兒子捧著靈牌,孫子捧著照片,兒媳婦和女婿在道路兩旁回禮,緊接著八大仙抬著棺材,后面是一班鑼鼓,最后是兩個放鞭炮的。這些都有我二姐的親家母安排的有條不紊。二姐生來就要面子好熱鬧,這次死了兒子和兒媳給她風風光光的安葬,讓她入土為安。好讓她去“沒有寒冷、饑餓和痛苦的地方”。?
二姐走了,但她的愛永遠留在我心中。她的善良、她的堅強、她的無私,將成為我一生的榜樣。我會帶著她的愛,繼續(xù)前行,努力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加美好。
我知道,二姐在天堂看著我,她希望我能堅強,能快樂。我會努力做到的,二姐,你放心吧。
雖然二姐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但她的精神永遠與我同在。在每一個孤獨的夜晚,在每一次遇到困難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二姐,想起她的鼓勵和支持,然后勇敢地面對一切。二姐,你走好,但你永遠活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