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11周年】來鳳山的山茶花(散文)
今天,飛天文藝微刊聯(lián)誼群的邵國陽先生發(fā)來了浙江湖州太湖之畔的茶花開放的圖片及視頻,畫面上一棵棵茶花樹高大,那茶花白如雪,紅如火,芳香四溢,真美!不由我又想起了云南瑞麗,保山,騰沖、想起了國殤墓園、想起高黎貢山下來鳳山的萬畝茶花來。
來鳳山位于騰沖的城南,中國通向東南亞的滇緬公路就在它的腳下,她不僅是鑲嵌在極邊第一城的一顆“綠色明珠”,更是一處英雄之山。1942年5月,日軍侵占了騰沖。兩年之后,中國遠(yuǎn)征軍在盟軍空軍支援下,向守城日軍發(fā)起進(jìn)攻,血戰(zhàn)四十多個晝夜,終于在1944年9月14日光復(fù)騰沖。中國遠(yuǎn)征軍以戰(zhàn)死9168名將士的代價,全殲城里日軍3000余人。騰沖是抗日戰(zhàn)爭以來國軍收復(fù)的第一個有日軍駐守的縣城,近萬名將士長眠在這里,世人都說“云南茶花甲天下”,可許多人都不知道騰沖是云南山茶的故鄉(xiāng),騰沖茶花是英雄之花……
二月底,來滇西游行的我們是在瞻仰了騰沖國殤墓園后,慕名來到高黎貢山下的來鳳山山麓的茶花基地的。
走出國殤墓園后天放晴了,一場小雨讓騰沖大地的空氣濕潤了許多,高黎貢山更加青翠,據(jù)介紹,來鳳山上的茶花園里栽培著100多個珍貴品種,有6500多株茶花,冬春之交,茶花怒放,異彩紛呈,也是冬末春初觀賞茶花的最好去處。迎著中午和熙的陽光,與熙熙攘攘的游人一起來到了位于國殤墓園東面的斜坡上的茶花園。
也許是剛剛走出國殤墓園,心情還沉浸在那烽火連天的歲月之中。聽著導(dǎo)游小奉的介紹,望著一處很普通的牌坊門,及一枝又一枝的紅色茶花偎依著門柱,橫梁上還掛著大紅簡燈籠,我才知道春節(jié)過去了不久。
從牌坊門進(jìn)入茶花園后,我便發(fā)現(xiàn)這座公園的與眾不同,沒有任何商業(yè)炒作的退跡,層層梯田足有千畝大小,每層梯田種三行茶花樹,有的高大,有的低矮,最高的6~7米,最矮的1米不到,從遠(yuǎn)處看,層次非常分明,點(diǎn)綴有致。茶花樹與茶花樹之間,幽靜曲折。從地埂上看,藍(lán)天、白云、青山、綠水、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茶花樹上,紅的,黃的,白的,粉的茶花一簇簇的,一陣微風(fēng)吹來,開敗的花瓣?duì)幭瓤趾蟮芈涞降厣?,盛開的昂首挺胸向著藍(lán)天怒放著,更有是花骨朵將要含苞欲放,給早春的騰沖大地帶來了無限的春意盎然,也讓游人美美地陶醉其中。望著這美麗的景觀,遙想大西北的柳還未發(fā)芽,桃杏花還未開放,小河還沒開封,而這里確是滿園春色關(guān)不住,騰沖春天真美!
在導(dǎo)游的引導(dǎo)下,我們一層又一層,一樹又一樹地逐個觀賞這最美的茶花,你瞧,一棵又一棵茶花樹,茂密的葉子中點(diǎn)綴著紅、白、黃的茶花,紅的紅得像一團(tuán)團(tuán)紅通通的火球,白的白得像一朵朵潔白的云朵,黃的像錦鍛,有的花瓣全展開了,露出黃色的花蕊,有的朦朦朧朧地展開一點(diǎn)花瓣,有的還是花骨朵兒,花殼綠綠的,好像飽脹得快要破裂似的。
也許是春節(jié)的氣氛還未散盡,也許是這片茶花以自己獨(dú)特的芳香吸引著來人。茶花園里,萬樹之間,老人們相互攙扶著漫步于茶花林間、小孩興奮的手舞足蹈、一對對情侶拿起手機(jī)為戀人留下最美的瞬間,妻子也如少女一般不時的自拍著,只聽咔嚓咔嚓的聲音,仿佛要把這美好的瞬間全部紀(jì)錄下……
優(yōu)美的景觀,也讓我興奮著,我也迫不及待地往開得最茂盛的一棵又一棵的茶花樹走去,只見這棵花樹被園藝工修整得像一個直徑為5米的球一樣。它的葉子是橢圓型的,葉子的前頭尖,邊圓呈鋸齒狀,排列的比較均勻整齊,一片片葉子朝陽面綠得發(fā)亮,仿佛在墨綠墨綠的葉子的打了一層蠟。一朵朵紅通通的花朵在茂密的葉子中間冒出來,鮮艷欲滴、爭奇斗艷,有的花瓣全開了,六片像心形狀的花瓣全部綻開,露出嫩黃色的花蕊,黃色的花蕊圍著一根長長的管狀花蕊。盛開的花朵像一張美麗的笑臉,又像隆起而張開的小嘴巴仿佛告訴人們春天來了。有的還是花骨朵,飽脹得馬上要破裂似的,像一個個橢圓型的小橄欖,它害羞的露出它的粉紅色的半邊臉,仿佛在探聽春的秘密,真是千姿百態(tài),美麗極了。
妻子愛臭美,興奮地像個小孩,站在一棵又一棵茶花樹下,手拉著一枝又一枝的茶花親吻著,仿佛把這茶花芬芳與馥郁全部吸到肺腑之中,頑皮的樣子不時引來游人拍照。我見過玉蘭花,也見過櫻花,紫藤花,但茶花花期這么長,還是第一次欣賞到。她的確是一部書,是一幅罄竹難書的畫,是一首充滿四季情懷的詩。她具有春的羞澀、夏的浪漫、秋的激情、冬的清雅。她有花的清香、詩的韻味、舞的旋律,可稱得上是一部厚重的自然科學(xué),詳實(shí)而充滿靚麗的美術(shù)和美德。
我不知茶花的原產(chǎn)地在那,查了方知原產(chǎn)地就在中國,難怪歷史上的文人墨客,不乏對茶花的喜愛。蘇軾就曾有詩:
“山茶相對阿誰栽,細(xì)雨無人我獨(dú)來。
說似與君君不會,爛紅如火雪中開?!?br />
這道詩描寫的就是詩人冒雨欣賞花時的情景。據(jù)說,王安中的《蝶戀花?山茶花》是最早的茶花詞。詞曰:
“巧剪明霞成片片,欲笑還顰,金蕊依稀見。拾翠人寒妝易淺,濃香別注唇膏點(diǎn)。
竹雀喧喧煙岫遠(yuǎn),晚色溟?六出花飛遍。此際一枝紅綠眩,畫工難寫銀屏面?!?br />
王安中的這首詞,把山茶的含苞欲放開始,到首枝花的開放,寫得生龍活現(xiàn)。又寫出了賞雪中茶花的壯麗景色……
一陣微風(fēng)吹來,這一朵朵、一串串、一片片光鮮奪目,七大八小的紅花、白花、黃花,讓人看好、喝彩、感嘆!心跳的時速也不由自主地與花兒們一起顫動,正是在這個時候,才讓我切身體會到什么是“花枝招展”、“鮮艷奪目”、“心花怒放”這幾句成語深遂的含意義了。那一片片震撼心靈的紅與白、青與綠、黃與翠,正是我心中的偶像和顏色。
聽導(dǎo)游王小姐說,云南來風(fēng)山的茶花,幾乎都是一年開一次,從11中旬便有少量的花朵伸出枝頭,一展紅顏芬芳;花朵開得鼎盛時節(jié),一般在當(dāng)年12月至次年3月初,一朵花還末凋謝,另一朵苞蕾又綻開,花期最長達(dá)可達(dá)四個月半,花朵相繼便開到盡頭了,最美時總能趕上初春恭賀新年。
我是粗人,玫瑰,菊花就沒做過研究。好多與我年齡相仿的人,便一起坐在茶花園的長橙上,坐在茶花園里的石橙上,看到的是不同膚色的人在贊美茶花,聽到的是不同聲音的人在欣賞著同族同宗的花,形色態(tài)各有迥異的花,品著茗茶,每個人都饒有興致聽導(dǎo)游王小姐的介紹:“來鳳山茶花園是全國少有的茶花園之一,有近一百多優(yōu)質(zhì)品種,近六千多株茶花數(shù),每年冬未初春之時開花,不僅花期長,個個都是千姿百態(tài),異彩紛呈,各有千秋。一般的專業(yè)人會從花色形態(tài)、視覺顏色、朵小茂密或花瓣、花蕊來區(qū)分她們歸宿或家族品種。而并不是以茶花朵大或朵小、單瓣和重瓣的來判斷。就是同屬一種色彩的茶花,又有著或明或暗、或深或淺等變幻莫測的色彩,這些都是來鳳山茶花的最大特色,也是它的亮點(diǎn)之一。”
我喜歡旅行,我不知道,來鳳少的茶花為什么這么美,這么艷,熟話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應(yīng)該說,正是來鳳山獨(dú)特的山與水,造化了最美的色彩,就是用攝影或繪畫都不可能準(zhǔn)確表現(xiàn)的特殊的色彩。
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茶花園,讓我很快地陶醉于其中。以前,我不知道茶花象征什么,也不知茶花有何寓意,但我覺得,云南騰沖的茶花之所以開得這么烈,開的這么艷,四季常青,葉片翠綠光亮,紅、粉、白花,花朵宛如牡丹,艷麗、嬌媚,就是因?yàn)樵谛藿ê捅Pl(wèi)滇緬公路十萬將士熱血撒在這里,長眠在這里,是英雄的鮮血澆灌而成的,騰沖高黎貢山的茶花是英雄之花,勝利之花。它給我們偉大的祖國帶來了無限生機(jī)和希望,是吉祥、長壽和繁殖的力量。它象征著祖國寧靜安詳、吉祥如意。也象征著純潔、友誼和愛情?!按盒暮鰟硬杌ò祝咨杌ㄋ颓槿恕?。
我更覺得,茶花的自然美與欣賞者的人文美的完美結(jié)合,才是茶花文化追求的最理想、最高度的境界。如果說,把茶花比作戰(zhàn)爭英雄,那是因?yàn)椴杌ㄩ_得大方而熱鬧,花期又長,不像桃花,隨便一陣風(fēng),就把花瓣吹落,它沒有牡丹花那么華貴,也不能與蘭花比香,卻以它的英姿,應(yīng)得人們的愛戀,霜紗暮色朦朧中,我仿佛又看見了夢幻騰沖的場面,美麗的姑娘在等著遠(yuǎn)征的戰(zhàn)士,她那質(zhì)樸無華的身段,她那唯美時尚的情懷,她那美麗雅趣的臉龐,正向我走來,又走進(jìn)了盛開的朵朵茶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