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緣】大地之境(散文詩)
一
一株幼苗,它的微弱就如它的微微的一點點綠,在陽光或是月光下,與黑黑的泥土或黃色紅色的
泥土發(fā)出了歌唱嗎?千年萬年,穿越古今,好似一陣陣風兒,好似號角,輕輕吹起,強勁或輕柔
二
從遠到近,從我的耳朵到我的心里,這一路走過了多少光年?
我只是一粒微塵嗎?渺小而微不足道,但是,我卻聽得到的,那聲音,網(wǎng)住了我,也震撼著我
清清喉嚨,默默地,我開始學(xué)著那聲音歌唱
三
一行行的秧苗,在泥土里鉆出時,一截子草棍,我扔在一旁,我不再蹲著看螞蟻搬家了
那一刻,肺腑里充滿著期望還是神奇?直起腰來,凝望,我努力凝望遠方
四
仿佛看到了,一片片綠綠的植物包括草也有莊稼,我親切地叫著它們蒲、薇、艾、茅、萍
同時丹草、瓊草、靈草、珍草、仙草也湊過來,它們已經(jīng)站在了山崗或是谷地懸崖溝壑間
五
馴鹿、野牛、羚羊獅子虎豹甚至燕子、布谷鳥還有刺猬、狐貍它們都從遙遠處,飛或是奔跑而來
最不容拒絕的,就是颶風與風暴,一場場雨雪,早已等在某個角落,隨時,不惜一切的襲來
六
山,一座座的山,它的青翠,卻被掩藏在夢幻里
那是我翹首已盼的,而,映入眼簾的,往往是它的皚皚白雪,或是墨黑、巖巖赤紅色,亦或是白骨一樣的白色
望著那刺眼的磷白,它是怎樣演變成如此的絕望的顏色,我渴望著它的蔥綠與茂盛
七
許多千里以外趕來的動物,現(xiàn)實澆滅了它們的夢想
遙望著如此冰冷得寸草不生的山脈,它們發(fā)出哀鳴與嘆息
干涸中的河床,好似一尾魚風干在岸邊,它的眼神里可以抽出的悲哀,足以纏裹著我的思緒,令人窒息
不要輕易退卻,曾經(jīng)的一片片生機不是只生在腦海,但愿再次蔥翠與崛起
我問著大地,叩問著,不屈不饒的精神不只是我,還有與我一同生活在大地上的所有生物
八
聽到了嗎?哀鳴著,那些雄獅猛獸,那些弱小的松鼠野兔,還有那些花草,它們撲倒在地上,好似叩問著
大地的耳朵里灌滿了悲鳴,眼睛已經(jīng)開始迷離,心兒發(fā)著痙攣
嘆息一聲后,慢慢的平靜下來
九
其實,默默地,總是需要一種堅韌,總是要面對,去勇于承受著的,那些意想不到的災(zāi)難
比如洪水,比如地震,還有干旱蟲災(zāi),甚至有很多,那是人為的
十
沙塵暴從我的斜對面襲來時,我正在與一只狐貍,還有走迷路的小梅花鹿兒和幾只野兔在一起
那時我的駱駝已經(jīng)不在我身邊,它在睡覺,在卸下困倦與疲乏
養(yǎng)精蓄銳,準備著一次長長的遠行,路過沙漠路過草原,行走在莽莽原野
十一
而,那只小梅花鹿,它太弱小,以至于它顫顫巍巍,好久都站不起來,就臥在我的身邊,它瞇著眼睛,聽我彈著琴
偶爾,它會伸長了脖子鳴叫的,它是讓我想起那句“呦呦鹿鳴,食野浮萍”,它也讓想起“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放下琴,我會赤著腳我在舞蹈,路過沙漠的旅人兒啊,他們可以看出我舞蹈的舞步里隱含著怎樣的生命與渴望?
十二
仿佛間,從空中傳來,駱駝的鈴聲,同時,還有骨笛在吹響,悠悠遠遠,聲音發(fā)出震顫
總是有一種神秘的魔力,點燃了沙漠沉默已久的心事,鴻雁,飛在高空嗎?
十三
一行行,那是我曾經(jīng)迷失在沙漠盡頭的思想吧?我抬起頭來時,高空里的雁群變換著雁陣
一只蒼鷹,它好似在盯著我身邊的那只瘦弱的小野兔,狐貍早已遠遁,留下的狐貍足跡隱沒在草叢荊棘間,氣息在林間草尖上彌漫
十四
我在一縷縷黑暗里醒來時,已經(jīng)陷入更深的一層境地
大地在我眼里慢慢漂移著,好似要被洪水吞沒,而遠處的火山卻已經(jīng)蘊育著強大的內(nèi)涵
它們在默默儲備著,無時無刻都有噴發(fā)的可能
十五
然而,海嘯卻在這之前發(fā)生著,海嘯,就如巨大的猛獸,從遠遠的海岸涌來,氣勢磅礴,還是惡浪滔天?
或許那些句子已無足輕重,現(xiàn)實的殘酷,眼見著
四散的動物,它們沒有了家園,只好大批浪跡天涯
十六
一只大象卷著自己的小象在滿目蒼夷的林間游蕩,與一群從山谷里匆匆逃來的鹿群相遇
獅子早已躲在草叢深處,此刻已忘記剛剛的海嘯,它只有饑腸轆轆折磨著自己
十七
海水淹沒的草地在暗暗修復(fù)著自己的皮膚,群鹿愛惜著草地,它們渴望著有一個美麗如初的草原
或許總會有一只鹿飽餐了獅子的胃口,大象也感覺無能為力,它只是擔心著自己的小象,擔心著不小心就會也去填充獅子的胃口
十八
此時的大地好似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撕裂的陣痛,十月懷胎后的歡喜卻沒有出現(xiàn)
隨著迸發(fā)而出的海水,誕生的,唯有一場場災(zāi)難嗎?我暗自在想,不會僅此而已的
十九
人們借此,在探究著海底地質(zhì)活動,在研究著地震火山
新的海岸線就此形成后,一些物種會借此有了新的棲息地,由此,在不斷促進著生態(tài)系統(tǒng),因此,一次次去接近一個新的環(huán)境形成,試圖去達到一個平衡
二十
火焰沖天燃燒起時,才知道,火山還是爆發(fā)了,火的云團在我的不遠方盛放如一朵赤紅色妖艷的花朵
我分明看到了,一只只鳥兒飛在火焰間,它們歡快地飛翔著,身上燃燒著火焰,從火焰里發(fā)出的聲音,好似嘎巴拉發(fā)出的聲音,鼓聲、號聲和碗聲交錯在火焰的空里
二十一
分明聽到了來自遠古的歌唱,那樣的聲音,很容易被感染到,情不自禁,走進了那聲音的意境里
它即神秘又神圣,喜怒哀樂之中,聽得到的人,是否理解到了,更多的是表達哀傷嗎?
二十二
飛舞著的鳥兒呀,有人告訴我,那是靈魂,是靈魂在飛舞,在歌唱
它們是火之靈,還是鳥之魂?是海的魂還是山的靈?只知道,那是一顆不死的靈魂
它在歌唱著,不休不止的歌唱著,它的歌聲震顫著每一顆靈魂
二十三
火山,不分次數(shù)的,一次又一次在噴發(fā),它在向著我揮動著赤羽
一種向上的力量,在感染著我,一種情懷被激發(fā)出來,它是,在要我一個約定嗎?
森林,山巒,河流,沙漠,海洋……
很自然地分布著,誰的指點與排布,誰的安排與調(diào)度
二十四
空里依舊彌漫著靈魂歌唱的氣息,或許,每個生靈都在能有一個不滅的靈魂而奮斗終其一生
或許,上天對,每個生靈都給足你一段洗洗干凈的時間,讓每一個靈魂都輕松自由從而歡快
那些劫后余生的,一只只一群群,向著它們的生存地慢慢靠攏
獅子大象花豹也有野兔狐貍還有鳥兒昆蟲們,野草花朵樹木從撲伏在地的姿勢里站起,開始了新的呼吸
二十五
而,那些離開的,卻永遠的離開了,隨著一股股樂音漸漸升騰而去
當撲入大地懷抱那一瞬,是否,那心跳已融入到大地之心,與大地擁抱著,親昵地喊著大地母親
聽到了嗎?一陣陣歌聲再次傳來,我已學(xué)會歌唱,于是,放開聲音,一粒微塵發(fā)出了微弱聲響,想將火山巖漿與滔天海水,化成一曲奏鳴曲嗎?
我的歌聲,卻牽動起身邊的小鹿駱駝也跟著歌唱,因此,所有花兒草兒樹木山石水流,還有那些自然界里的電閃雷鳴與雨雪風霜,萬籟一起歌唱,為著生也為著一顆永久的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