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穿越靈魂的鳥(詩歌/外二首)
一、穿越靈魂的鳥
這只鳥,還在尋找它的籠子
可以對話的棲身之所
“這需要一種緣分,甚至可能和崇高有關(guān)”
它通體潔白,站在我的窗臺上
轉(zhuǎn)過頭,示意我再給它一把玉米粒
它的發(fā)音接近拉丁語的高度曲折
堅喙色澤如玉,有亞平寧山脈一樣的弧形
不遠處,一群人張著五顏六色的網(wǎng)
掛滿奶酪,巧克力,精致的花環(huán)
四處誘捕飛禽。把它們?nèi)M籠子調(diào)教
唱小曲兒,或抓兔子
“他們要的不是我??吹侥切┑广^了么”
它筆直地朝天上飛去,沒入白云
之后就看不到了
我的額頭,傳來一陣劇痛
然后,除了悵然若失,什么也不記得
二、掉下來的聲音
樓下的女人找到了新男友
我遇到他們牽著手,拎著晚餐一起回家
他們會在喝完一瓶紅酒后出門逛街
午夜。靴子落地。曖昧的聲音
有可能上浮。但我的地板積塵太厚了
每天告訴抹布和手指一些神神叨叨的話
比如,下一個空洞什么時候出現(xiàn)
漏洞,地洞,黑洞。到底是哪個
沒有明說。我不是好奇的人
也懶得跟神經(jīng)質(zhì)廢話
每次水漬消失后,它也就安靜了
樓上的住戶早已搬走
沒有新的婚約入駐,開啟又一個七年之癢
在我的天花板上爬行,下墜
浮沫那樣輕微爆裂的響動
是什么。鏡子里的人
在清減,在縮小
在用唇語談?wù)撘粓鲈岫Y的細節(jié)
三、恒河
50℃高溫。紅色莎麗在燃燒
跳進恒河的人,不再是一生一次的喜悅
我曾經(jīng)在朋友圈看到
沒落的文明,只存在于一些廣場
小角度。精美的建筑和雕刻
遠觀恒河混濁的水。香火旺盛的兩岸
赤腳進入的信徒
后來把泥印留在哪里了
兩千五百公里緩慢流動的涼意
只因水葬的靈魂還沒有走遠
從天堂來的人。就這樣回到天堂
人們壓低哭聲跪拜圣河
拒絕乘坐舟楫
不再灌溉,龜裂的貧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