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憶】川酒飄香(散文)
酒是什么?就是一種用糧食或者水果,經(jīng)過發(fā)酵釀制含有乙醇的飲料。作為一個不會喝酒的人,其實我并不太了解酒,對酒的感覺就是聞著挺香,喝起來卻辣口。但這并不影響我,作為一個永久定居在成都的北方人,記敘一下自己對酒、尤其是川酒的淺顯認知。
一
中國是酒的故鄉(xiāng),也是全世界釀酒最早的國家之一,歷史源遠流長。
自古以來,釀酒工藝一般都是把糧食蒸煮后加曲發(fā)酵壓榨出酒。隨著人類進步,社會發(fā)展,釀酒技藝同樣也得到逐步改進和提升。從蒸煮、曲酵、壓榨的制酒過程,逐被改為蒸煮、曲酵、餾,最大的歷史性突破,就是酒精得以提純。
在中華社會發(fā)展史中,酒的釀造和逐漸形成的酒文化,兩者幾乎同步。自從有了酒這種佳釀,人們便愛上了喝酒,久而久之就產(chǎn)生了相關(guān)的飲酒文化。如同烹飪一樣,人們在實踐中不斷摸索創(chuàng)新出諸多美食之后,經(jīng)過不斷的傳承發(fā)揚,便逐漸形成了飲食文化,道理相同。民以食為天,飲食顧名思義,就是既包括飲水、飲酒、飲茶,也包括食材、食譜、食物,飲與食同樣重要,密不可分。
我已在成都居住了幾十年,這里氣候宜人,物產(chǎn)豐富,應(yīng)有盡有。雖自己不會喝酒,耳濡目染,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略微知道那么一點,蜀地盛產(chǎn)川酒系列。且因其產(chǎn)量頗大,品牌眾多,很早就聞名于世,在中國消費市場上素來就有“川酒云煙”之說。即指四川的美酒,云南的香煙,諸多地理標志產(chǎn)品,最為優(yōu)質(zhì)、出色、出名。
從古時候起,蜀地釀酒技藝就非常高超,主要生產(chǎn)濃香型白酒和醬香型白酒,這也是中國白酒市場上的主流香型之一。川酒曾因“啟封香溢驚四座”,早早的一舉揚名。數(shù)一數(shù),川蜀就有六種白酒獲得過歷屆中國名酒評比的榮譽稱號,那就是著名的酒中之“六朵金花”,分別是:五糧液、瀘州老窖、劍南春、沱牌曲酒、全興大曲、郎酒。
許多愛喝酒的人,肯定比我對川酒更熟悉,用語更專業(yè),可謂如數(shù)家珍。其中的五糧液以酒香濃郁,醇甜余香,清洌甘爽,回味悠長的特點著稱。飲譽國內(nèi)外,被評為國家級名酒,獲得過多次國家金質(zhì)獎?wù)隆?br />
瀘州老窖特曲和五糧液的特點,幾乎一致,暢銷世界。最初獲得過巴拿馬國際博覽會國際名酒一等金質(zhì)獎?wù)?,在歷屆國內(nèi)評酒中也都蟬聯(lián)過全國名酒稱號,并榮獲過多次國家金質(zhì)獎。瀘州老窖大曲還與茅臺齊名,被推崇為“酒中泰斗”,歷史地位可見一斑,非常顯赫。
郎酒則早在六十年代就被評為四川省名酒,七十年代時被評為全國優(yōu)質(zhì)酒,八十年代被評為國家級名酒,并榮獲了金質(zhì)獎。
其實關(guān)于郎酒,我的印象相對較深。七十年代在北方,我小時候有段時間住在爸爸的單位上,常在小賣部玩。有時看見別的孩子拿著零錢去買山楂片,可我手里卻沒有零錢,爸爸上班去了,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吃。雖然沒有吃上山楂片,但卻記得十分清楚,那個時候就有賣郎酒的。當時覺得郎酒這個名字特別,至今也沒忘。
只是小時候的我也絕不會想到,有一天長大后的我,竟然還去過產(chǎn)郎酒的四川瀘州古藺縣,不過沒到過位于赤水河畔的二郎鎮(zhèn),親身領(lǐng)略酒香撲鼻的原產(chǎn)地。
從此可見,郎酒早就從地處西南偏僻一隅的四川古藺,賣到了幾千里之外的齊魯山東,山東人豪爽很愛喝酒,川酒在魯?shù)睾軙充N。各種川酒,不僅在山東,還在全國乃至世界,享譽天下。
二
川酒的輝煌,在八九十年代尤盛,“凡有酒店處,勢必售川酒”,可謂天下“酒國”,均被濃香型川酒一統(tǒng),盛極一時。對此盛況,我有一些與此相關(guān)的印象,能夠從側(cè)面加以佐證這一點。
九十年代在成都,總愛召開春季全國糖酒會。記得在西門的沙灣國際會展中心,每逢展會期間,那里就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沙灣離火車北站不算遠,沿途到處都是有關(guān)糖酒會的宣傳廣告。展覽會進入尾聲時,我們還去展廳逛過多次,去買參展商甩賣的便宜貨。他們好不容易從各地運來的貨物,不可能再運回去,往往到結(jié)束時就會大甩賣,全部銷空。
在過去的記憶中,好像歷次糖酒會都在成都召開,每到那些日子,市內(nèi)的大小酒店爆滿,交通擁擠,有時道路還會臨時管制。記得有位朋友還曾經(jīng)托我?guī)椭I離蓉的火車票,全國各地的來人太多,那段時間可謂一票難求。后來因為參會規(guī)模太大,沙灣會展中心已經(jīng)不堪重負,無法承載,便逐漸被淘汰,會展地址從西門轉(zhuǎn)去了南門,那里建起了更新更大更好的會展中心。糖酒會就是一場盛大的交易活動,這也成為成都特色的一項傳統(tǒng)盛事。
糖酒會不僅在全國,也是在全球食品和酒類行業(yè)規(guī)模最大的綜合性展會。自八十年代首次在成都舉辦以來,已經(jīng)連續(xù)在這里舉辦了三十四次之多。從中可見,成都與糖酒會的淵源之深,在食品和酒類行業(yè)的地位之高。當然還有城市自身的魅力,天府之國的風采,以及各方面綜合考量的結(jié)果所致,可謂眾望所歸。
2010年,全國春季糖酒會組委會宣布永久落戶成都,成為全國糖酒會的固定舉辦地,從首次舉辦到最終永久落戶,一槌定音。
在四川有許多釀酒之地,已被視同文物古跡保護了起來,其中的瀘州老窖明代窖池群,就被國務(wù)院命名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歷史地位尊崇。
九十年代末期,在成都市內(nèi)的水井街,還發(fā)現(xiàn)了埋在地下的古代酒坊遺跡,考證系明清兩代的遺址?!爸袊拙频谝环弧薄八弧钡倪z址,被列為1999年度全國十大重要考古發(fā)現(xiàn)之一。
關(guān)于水井坊酒,我還有一個小插曲。記得自己有一次要到外省出差,那時候水井坊酒倍受矚目,到處都在打廣告,鋪天蓋地,可謂酒業(yè)新寵或者說是新貴。為此,公司專門讓我臨走時,從成都買了水井坊酒,順道帶過去送給我們的外地客戶。記得價格不低,包裝精美,還額外送有小禮物。這還是我第一次買酒的經(jīng)歷,當然,不是自己掏錢,也并非為了自己喝。
另外,四川古藺郎酒廠規(guī)模宏大的天然酒庫“天寶洞”,系世界上最大的自然儲酒溶洞,其“酒陣兵馬俑”奇觀,在2000年被載入吉尼斯世界紀錄??梢姡ㄊ裰?,與酒有關(guān)的文物古跡不算少,川酒歷史文化源遠流長。
三
幾千年以來,釀酒事業(yè)隨著歷史變遷,在中華大地遍地開花,各具地方特色。不同地域有不同的口味,不同民族有不同的酒俗,泱泱大國,喝酒之風便逐漸演變成為一種飲酒文化。
自古以來,有不少古人寫過關(guān)于酒的詩句,被提及的酒詩有很多,不勝枚舉。最有名的與酒有關(guān)的詩人大作,就有我們非常熟悉、耳熟能詳?shù)模豪钐椎摹芭e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蘇東坡的“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歐陽修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曹孟德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杜工部的“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xiāng)”……
詩人們把喝酒那些事,描寫的淋漓盡致,借著酒興,文思泉涌,抒發(fā)情感,表達情懷,意氣風發(fā),精彩佳句數(shù)不勝數(shù)。高興時喝酒能夠助興,悲傷時喝酒能夠解憂,千百年來,愛喝酒的人不計其數(shù),跟酒有關(guān)的故事也有不少。
我有一女性朋友,她認識一位邛崍的朋友,有一次請我們一幫人去邛崍玩。我們一進入邛崍市區(qū),就能聞見滿大街都是酒糟味,直撲鼻腔。我知道邛崍產(chǎn)酒,很有名氣,聽說好些外地人從這里買酒,再弄回去勾兌,起初也搞不懂具體咋回事。后來才知道,邛崍被譽為中國最大的白酒原酒基地,產(chǎn)量大,質(zhì)量佳,被全國很多白酒企業(yè)使用,因而被稱為“中國濃香型白酒之母”。
那位邛崍的朋友剛好就經(jīng)營著原酒生意,之前也給我們說過多次,如果我們有需要,能拿到最實惠的價格。可我家沒人喝酒,再便宜哪怕是白送,我也不需要。
在邛崍,期間我們被邀請參加壩壩宴吃席。閑時我踱步到后院,發(fā)現(xiàn)有好多的大瓷缸,里面大概裝著白酒吧,滿院飄香,酒香撲鼻。缸口上蒙著一塊紅布,看著有點像電影《紅高粱》里的那些大酒缸。
邛崍本就是巴蜀四大古城之一,本地產(chǎn)的邛酒被譽為國家地理標志產(chǎn)品,釀造工藝獨特,以濃香型白酒著稱。據(jù)他們會喝酒的人說,口感柔綿,味道醇厚,甘冽爽口。酒好皆因邛崍的山山水水好,氣候條件適宜,形成了特殊的崖谷小氣候,因而非常有利于釀酒所需的微生物繁衍。
說到邛酒的歷史,要追溯到久遠的西漢時期,流傳千古的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愛情故事,就與這酒密切相關(guān)。
卓文君本是西漢臨邛(現(xiàn)邛崍)巨富卓王孫之女,她本人也是中國古代四大才女之一,又被譽為蜀中四大才女之一。卓文君家中富貴,姿色過人,精通音律,彈琴技藝高超。十七歲時嫁給了從小定下的娃娃親,不料丈夫卻不幸早逝,她只好返回家中寡居。后來在家宴上,因受邀而來的客人司馬相如的一曲鳳求凰,卓文君便和司馬相如互生愛慕之情,最后兩人私奔回到成都司馬相如的家。
成都有名的琴臺路,就是為了紀念卓文君與司馬相如追求愛情的故事而命名。卓文君家中富貴,司馬相如卻家貧如洗,二人后來在琴臺路上開了一家酒鋪,卓文君親自當壚賣酒。雖然兩人生活清苦,但幸福美滿?!霸傅靡蝗诵?,白首不相離?!边@句名句便出自于卓文君的《白頭吟》詩,表達了女詩人對真愛的向往與堅守,成為了千古流傳的愛情名句。
“一曲鳳求凰,千載文君酒?!倍嗝锤腥说膼矍楣适拢瑸橼鼍圃鎏砹死寺奈幕?,也擴大了劍南春集團旗下文君酒高端名酒的知名度。邛酒富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內(nèi)涵,因其品質(zhì)好,對中國白酒文化的貢獻大,所以備受推崇。
四
川酒出名,又是白酒有名的原酒產(chǎn)地,因此在蓉城的大街小巷,特別是在人多的地方,比如在小區(qū)或者菜市場附近,總有不少店鋪,賣那種散裝的白酒。大概是有高粱酒,或者別的什么糧食酒,具體的我也弄不太清楚,從未進店內(nèi)看過。
只是在路過時會瞟上一眼,見那些白酒,都用大缸裝滿,圍著紅布,缸上貼著紅字,還有瓶瓶罐罐的。走過時能聞見酒香濃郁,香飄周邊,酒氣撲鼻。連我這種不會喝酒的人都覺得,這酒一定不錯,因為聞著確實好香哦。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還真是的,他們的生意也應(yīng)該不錯吧,如果不行的話,估計早就做不下去了。在我們小區(qū)附近,一直到通往菜市場的那條主路上,就有專賣散裝酒的店鋪,好像已經(jīng)開了很久。
愛人和我一樣不會喝酒,也從不喝酒,但他卻會偶爾買上一瓶散裝白酒,主要是用來做四川泡菜。作為一個地道的老成都人,他每天都離不開泡菜,根據(jù)四季菜蔬,換著花樣做泡菜,時不時的就會買點散裝白酒使用。如果因為疏忽不小心,導(dǎo)致泡菜壇子里生了白花,只需倒入一點白酒,白花立即就能消散。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多少度,但判斷應(yīng)該屬于高度白酒?;蛘呤怯袝r候家里的料酒用完了,也會臨時用白酒代替料酒,做魚做肉時用來去腥提味。
那一年,我邀請老媽、姐姐、姐夫他們來成都玩。姐夫是典型的山東人,最能喝酒,而且只喝高度白酒。那次他們走在街上,就聞見了隱隱約約飄來的酒香,姐夫便走不動道了,我愛人便要給他買酒喝。
我不懂那些酒,總覺得散裝酒,似乎沒有包裝高級的那些酒看起來好,怕怠慢了姐夫。誰知姐姐說沒事的,姐夫就愛喝高度白酒,好酒不見得度數(shù)就高,不一定有這種散裝高度白酒喝著有勁。我稀里糊涂的也沒搞明白,好酒和高度白酒之間的關(guān)系是怎樣的,一個不會喝酒的人,也懶得去弄明白這些。
還聯(lián)想起前些年,我曾經(jīng)一個人出過公差,去過瀘州、古藺、宜賓等地,那里都是產(chǎn)好酒的酒城、酒都,出產(chǎn)瀘州老窖、郎酒、宜賓五糧液等名酒的地方??上乙粋€小女子,根本不會喝酒,也沒想過專門去了解一下,當?shù)仃P(guān)于名酒的歷史文化,家里沒人喝酒,也不會想著捎帶瓶好酒回來。
其實這樣的公差,很適合讓一個會喝酒的男士去,他可去一品好酒,一醉方休??蓡栴}是,若不是因單位缺人手,又怎會亂抓壯丁,讓我那樣一個弱女子,從來沒一個人單獨出過公差、毫無經(jīng)驗的人跑去臨時救急?不過,也算是給自己人生一次勇敢歷練的機會。那次除了把自己的近視眼鏡弄丟了以外,人完好無損,平安歸來。
盡管我不會喝酒,但也知道川酒是四川文化的三大名片之一,即川劇、川酒、川菜,相對有名。其中的川酒,作為四川文化的一個代表,早已深入人心。雖地處大西南四川盆地,山高水長,路途遙遠,酒香不怕蜀道艱,天下誰人不識君?
川酒,以其獨特的釀造工藝和卓越的品質(zhì),成為中國乃至世界飲酒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也是四川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展現(xiàn)了四川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獨特的地域特色。
天府之國,盛產(chǎn)美酒,川酒飄香,香飄萬里。